隨後,三人說著一起出去走走,但李雲岫和言懷箋都有東西需要先放回宿舍放好東西。最後,還是言懷箋搶先一步,一齊拿過李雲岫的東西上樓了。
由於一般是不允許其他系的學生進入本系大樓的,所以便只剩下李雲岫和白星憐兩人在學院中央的池子邊等待。剛才還熱情洋溢的白星憐,這會突然便安靜下來了,沒再看李雲岫,轉身便沿著池子邊慢慢走去。李雲岫猶豫了一會,還是跟了上去。
但李雲岫每次走到與對方並肩的位置,對方便走快了幾步,超越李雲岫。一來一回的,李雲岫縱使再遲鈍,也明白這斷然不是巧合。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方也沒開口搭話。
兩人就這樣,非常尷尬地在池子邊一前一後地走著。
最後還是李雲岫率先打破沉默,與她攀談起來:“說起來白前輩和懷箋關係還挺好的,你們是來學院之前就認識的嗎?”
前方響起一聲嗤笑,隨後頭也不回地,不同於她最初那般的溫柔,而是用一陣輕蔑而冷漠的語氣回答道:“這位同學,不管出身如何,長幼尊卑這種東西,你們家裡還是有教的吧?箋兒長你一歲,更先你一年入學,論輩分,你怎麼也該喚她一聲前輩,怎麼能直呼她的名諱呢?”
李雲岫不禁皺了皺眉頭,言懷箋與白星憐兩人算起來也是同級生,自己對她們兩人稱呼不同,確實是有些微妙。可對方這語氣,怎麼好像是上級在批評下級一般?實在是令人不舒服。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李雲岫儘管心有不滿,但到底還是願意給言懷箋面子,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白前輩,我沒有看不起懷箋的意思。就是,我們班同學都是這麼叫的,也沒有人叫她前輩。畢竟大家年紀相仿,又在一個班,所以就沒分得那麼細,免得太生分了。更何況,懷箋她,似乎也不是很看重這些的。”
“唉,箋兒從以前開始,就是這點不好,在處事待人上總是拎不清。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再怎麼樣,也融不到一起去的。瞧,這可不是嗎,有些鄉野村夫,你稍微對她好點,她還真以為能和你平起平坐,連這基本的禮教道義都丟了。嘖嘖嘖。。。”
“不是,學姐,這扯到禮教道義,也未免太上綱上線。。。”正說著,李雲岫沒看清腳下,不小心被一個石頭絆了一下,趔趄了幾步。她習慣性地便搭了一下正前面的白星憐的肩膀。但下一秒,她便被用力一甩,往左側跌去。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李雲岫完全沒反應過來。
前幾日剛下過雨,池邊的泥地有些溼滑,李雲岫一個沒站穩,便跌落水中。
入水前,她瞥見岸上的白星憐,她趕緊掏出手帕擦了擦剛才被自己碰到過的地方,瞥了一眼著自己的方向,目光裡毫不隱瞞的鄙夷和厭惡,彷彿是在看什麼噁心的蟲子一樣。
那眼神,李雲岫再熟悉不過了是剛乾完農活的自己,第一次為了靈術訓練踏進符家邊院時,符檸看著被自己踩髒了的大理石地板,所投來的眼神;是自己意外穿錯司若妍的訓練服還回去時,對方猶豫著接過衣服時,所投來的眼神;是在田地裡席地而坐,迎面碰上來收租的片區主管,所投來的眼神。
看來是這幾個月,她在學院碰到的朋友都太友好了,竟讓李雲岫一度忘了自己的出身,與這些富家子弟們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
階級之間的傲慢和偏見,原來在這個大陸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是存在的。
在水中奮力掙扎的李雲岫接連嗆了好幾口水,混雜著泥土和草木腥味的池水,從她喉嚨一直流淌了胃裡,讓她一陣反胃和噁心。耳朵和腦袋似乎也像被汩汩水浪席捲而過,嗡嗡發響。全身因掙扎而導致的疲累和寒冷讓她止不住地發顫。
恍惚間,她第一次體會到了瀕死的感覺。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被池水模糊的視線裡,她依稀看到了跳入水中的龍潛的身影,和匆忙趕來一臉驚慌和擔心的言懷箋,以及她身後面無表情的白星憐。
喜歡靈世傳之逐光請大家收藏:()靈世傳之逐光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