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飛絕情緒急劇變化, 心中猶如翻江倒海, 一時間,連那副溫文爾雅的假面具都險些維持不住, 那臉白的,是個不瞎的都能看得明白。
要說江飛絕這些日子在香城吧, 那也算是聲名大噪了, 平日裡私下底去找他批命改風水的也有不少。畢竟八卦堂也沒擺明車馬說是去找江飛絕就是跟他們作對不是。
再加上江飛絕的自身確實也硬實,在張省非師兄弟三人近一年都沒有怎麼出手, 而下頭的徒弟們又的確不如江飛絕的情況下,還是有不少人願意去找江飛絕辦事的。
江飛絕既愛財, 又樂於給八卦堂添堵, 基本來者不拒, 幾相疊加,名聲也就這麼傳出去了。
但是有一點還是讓江飛絕很鬱悶, 因為幾大家族的人, 一直都沒有來找過他。
幾大家族在香城紮根這麼多年, 旗下的產業幾乎涉及到了香城的方方面面,可以說,他們對香城的影響力是極其大的。若是能成為他們的座上賓,這一方面是對八卦堂的打擊,另一方面嘛,對江飛絕的聲名也是一個極大的提高。別的先不說,光是這個出場費,他以後至少能翻倍。
可是做生意能到幾大家族這份上,目光短淺的事情,他們還是做不出來的,就算有人私底下有自己的小算盤,可上頭有大家長醒目人看著,這種事情也做不出來。
到了他們這個地位,八卦堂當年一些不為人知的私隱也是耳聞過一些的,更別提當年江一慶來香城和八卦堂賭鬥的事情李家更是參與進去的了。是以其他家不提,光是李家,就絕對不會參與進去。
開什麼玩笑,就算張省非他們忙於修煉,不接生意,這不還有個羅甜嘛。事實上自從羅甜收了李家那塊地的“勞務費”之後,也陸陸續續接過幾筆李家的生意,次次都是完成的漂漂亮亮,一點問題都沒有的那種。張省非他們多大,江飛絕多大,羅甜才多大?
這都不是殺雞取卵,這是鼠目寸光,李家人是有了病才會去找江飛絕,而不是等著羅甜回來。
這幾家明面上暗地裡也是明爭暗鬥,可是在這方面,卻是出奇一致的,各家看李家老老實實不願出頭,一個都不願意當那個先出頭的椽子,是以等到羅甜來香城之前,江飛絕縱使名聲響亮,可是眾人背地裡評點的時候,還真沒太把他當一回事。先不提張省非他們師兄弟,單跟羅甜比起來,他就落了下風。
可誰讓江飛絕自己不覺得呢,事實上不僅江飛絕自己不覺得,除了幾大家族自己人,其他人也沒覺察出什麼不對來。直到今日晚宴,羅甜和江飛絕鑼對鑼,鼓對鼓地碰上了,二人這一撞面,才算是高下立判。
一個年輕貌美,氣定神閒,一個相貌平凡,臉色蒼白。都不用比較別的,單純刷臉,羅甜就一騎絕塵,甩的江飛絕連尾氣都看不到了。
“既然叫了聲師叔,原本也該給份見面禮來著,只可惜,小師叔我今日為了穿的好看,一應東西都沒帶,只能下回再補上了。”羅甜笑得溫和大方,還作勢拍了拍身上的披肩,她今天一身合體的旗袍,瞧著明豔耀人,可穿的漂亮歸漂亮,這一身衣服又沒個口袋啥的,的確也不好放東西啊。
這要是不明就裡的聽到了這番話,還真以為她是個和善性子呢。
但是同樣的話落在明白前因後果的人耳朵裡?
“撲哧”,“哈哈哈哈哈”,各種笑聲此起彼伏,原本還有人顧念著江飛絕的身份,覺得還是別當著面嘲笑一個相師比較好,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現在的地步,八卦堂已經擺明了車馬,勢必要將江飛絕趕出香城了,他們要是再想著維護江飛絕,那豈不是把八卦堂給得罪了嘛。
當然了,還是有一小部分人,心思更重,沒隨大流笑出聲,只是在旁人的眼光落在他的身上時,隱晦地露出一絲笑意就算是應承過去了。
這部分人暫且不論,可是旁人或放肆,或隱忍的笑聲卻是全數落了江飛絕的耳朵。這些人的嘲笑就像是一根又一根木柴,而羅甜臉上的假笑,就是最後一根點燃的火柴,轟然一聲,火就燒了起來。
江飛絕面色沉鬱地望向羅甜,“若是我不自量力,想要向小師叔請教一二呢?”江飛絕格外加重了“小師叔”三個字的讀音,就像是口中咬了一段骨頭,恨不得將這段骨頭撕咬地粉碎才好。
“哦,你確定?”羅甜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好似對江飛絕說的話毫不在意,可唯有真正面對著羅甜的江飛絕,才能體會到面前這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壓力。
羅甜以前修煉沒對手,沒師傅,也無法對比,只能自己摸著石頭過河,也不敢進境太快,生怕自己跟那些修真小說裡說的那樣,底子沒打牢靠,就如同無根之萍,風一吹就散了。是以她一直都注重打磨自己的根基,而她後來因為傅錦朝和寒靈玉髓連連進階,又怕自己這到底不是老老實實修煉得來的,照舊下了一番苦功夫,再加上她修煉的功法本就遠超眾人,是以哪怕她現在不過才到七品,跟進了七品已經許久的張省非潘易比較起來,除開經驗,其他還真沒有不足的地方,甚至於因為小八卦,羅甜的各種手段還要比這兩人還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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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飛絕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