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點出來,甜兒的飛機還有一個小時就落地了,咱們還得趕去機場呢。”張秀芬穿好大衣,朝屋內嚷道,示意丈夫快點。
“哎呀,我這不是穿衣服呢,等著等著,就好了。”
“磨磨蹭蹭的,穿的那麼騷包給誰看吶,也不知道你是娘兒們還是我是娘兒們,比我還磨嘰,小寶,小寶,你也快出來,咱們要出門啦。”叫完了小的,張秀芬又開始叫大的,反正沒一會兒是安寧的。
正在廚房裡和連嫂一起忙活的容靜言笑呵呵地聽著張秀芬中氣十足的喊話,手上的動作卻是依舊麻利。
“老太太,您還是出去吧,我這忙活得開的。”在羅家做了快九年了,因為主家給的薪水豐厚,連嫂的兒子都已經在慶市上學了。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連嫂也和羅家一家子越發融洽了。
容靜言故意板了板臉:“怎麼著,嫌棄我這個老人家眼又花手又抖了?”
“您又拿我尋開心吶,您上街上看看去,哪家的老人家像您這麼精神抖擻的,上回出門,人家還猜您五十多呢。”
“哈哈哈哈,是我們小甜兒孝敬我這個老人家呢。”容靜言眉開眼笑道。
這些年一直住在羅甜布了“三才引靈”的別墅裡,再加上羅月一年年長大,容靜言還指望著看到羅月結婚生子呢,心口的鬱氣散了,整個人自然就精神了起來。還有羅甜這些年走訪各處寄回來的好東西,她要是不精神吶,那才是奇了怪了呢。
“前天我給老大打電話他還慪氣呢,說是不肯在申城住了,要來慶市呢。”容靜言說的老大,自然就是容靜帆。
葉落歸根,容靜帆三年前就和妻子倪江雪回了國,搬回了容家在申城的老宅。羅甜知道了之後還特意去了一趟,容靜帆話裡話外都是“嫉妒”容靜言的小日子過得愜意,羅甜哭笑不得,正好那段時間因緣際會得了點好東西,也給兩位老人佈下了一個小的生靈陣,別的不說,滋養滋養身體還是能做到的。
“來了來了。”羅國安和羅智爺兒倆一前一後下了樓,羅智看到他媽還嘀咕呢,“媽,都說了別叫小寶了,我都這麼大了。”上回同學們聽到他媽這麼叫他之後,現在在學校裡都管他叫小寶,可煩死他了。
張秀芬瞪了兒子一眼:“怎麼的,你翅膀硬了,我叫個名字都不能叫了是不是?”
“剛剛急急惶惶的不是你嘛,這會兒你跟孩子吵吵什麼呢,走走走,出門出門。”羅國安打斷了老婆即將開始的長篇大論。
果然,一聽羅國安提起她心心念唸的小女兒,張秀芬也顧不得“教訓”兒子了,急急忙忙的就上了車。
容靜言和連嫂看著這一幕都笑得不行,笑完之後連嫂將焯過水的排骨放油開始炒,炒完之後加水,倒進瓦罐裡開始煨湯。等到這一串忙完了,又坐下來陪著容靜言繼續包餃子。
要不說羅甜回來的時候選的正好呢,今兒是冬至,這時候不吃餃子,什麼時候吃呢。
“這一回兒甜兒回來就不出去了吧。”連嫂三下五除二,就包好了一個餃子,拿起麵皮來包下一個。
“不出去啦,我聽國安說啊,說是傅家那邊幫忙在望京給甜兒聯絡了個學校,這不甜兒掛在美國那邊的文憑也高中畢業了嘛,就先到那個學校去繼續上學,畢竟在外頭奔波了這麼些年,也是時候讓孩子好好歇歇了。”
其實這只是表面上的說法,實際上是今年是傅錦朝第二個十年一難,羅甜自然選在這個時候回來了。傅躍民在慶市勤勤懇懇工作了六年,政績出色,前年就調回望京了。從地方大員進階中央,自然是更進一步。
不過傅家在甜兒隔壁的別墅卻沒有賣掉,而是一直留在那邊,就是于思淼和傅錦朝,趕上傅錦朝寒暑假的時候還會來住住呢。所以這麼些年來,羅家跟傅家的關係也一直都保持得很好。
當初容靜言指導著羅國安開始接受容靜姝遺產的時候也出了不少漏子,這裡面有外人眼紅,有自家人搗亂,倒是傅家在這裡面幫了不少的忙,現如今羅遠已經大學畢業,他從上大學之後就進到公司裡開始實習,從底層一步步往上走,現在雖說掛的還是副總的名頭,但是羅國安已經不大耐煩了,基本上羅遠能決斷的事情全都扔給了兒子,也不看看大兒子也不過是翻年才二十四的可憐蛋。
“可是甜兒翻年才十六,這學校是掛的高中?”連嫂好奇問道。
容靜言一聽這話就笑了起來,“先前說要把甜兒轉到望京來讀書,一個個都覺得讓甜兒去參加一次高考實在是太殘忍了,又怕她覺得高中的氣氛太過於壓抑,二哥又託了人花了錢把甜兒的學歷往上升了一點,這回她去望京啊,是頂著個交換學生的名頭呢。”
羅甜的學籍一開始的確是掛在香城的,只是三年前又被容靜帆給弄去了美國,現在又有容靜霖這麼一插手,正兒八經半天學都沒上過的羅小甜就要頂著個交流學生的名義去她前世那個考上了卻最終無緣的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