哺育大殿是個三層樓的建築,佔地600畝地相當於40個足球場,一樓是事物大廳,分了上百個服務區,青年按著指示牌走向一歲及一歲一下孩子哺育區,女孩要去二歲孩子哺育區就和青年分開,約定中午見面。
青年繞過佇立在大廳裡的幾個羅馬柱,來到自動取票機前拿了個號,就坐在休息區等著牆壁上熒幕顯示自己名字。
最近這三年是福字年,生寶寶的人非常多,導致這邊的服務區十分擁擠,從字母打頭的區域到e區都人滿為患,除了f區。
因為人多,不少人抱著寶寶倚靠在牆邊也沒有空地移動一下,寶寶一個姿勢維持久了就開始抗議,一個寶寶忍不住哭了,然後感染了一大片,不一會從a區到f區哀嚎一片。
青年坐在f區,聽著這些撕心裂肺的哭喊,生怕自己的寶寶也哭,但反常的,懷裡的孩子沒有哭鬧跡象,還一臉深沉的摸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
青年也奇怪怎麼從這張白白胖胖的小圓臉上,看出深沉的意味。伸手戳了戳趙萬一白嫩的小臉,見他氣鼓鼓的看著自己,心情一下變好了,連來見那個女人的厭惡感都減少不少。
f區裡幾乎都是爸爸或哥哥等男性家屬帶著孩子過來的,因為在f區等待哺育的寶寶,他們的媽媽都是犯了錯誤在改造的。這些媽媽身上會帶有不好的鬱氣,對家中女性無論在心理還是精神健康方面影響很大。是以家中女性不會前來,不過這種鬱氣對寶寶倒是沒影響。
這個哺育大殿第二層是普通在編人員休息場所,她們是專門為家中媽媽奶水靈力少或沒有奶水的寶寶,提供具有靈力及強免疫力奶水的工作人員。
而在大殿三樓是一個關押全市女犯人的監獄,她們服刑的一項工作就是為寶寶提供奶水。她們之中也有專門為某個寶寶提供服務的人,這種特殊一對一的服務形式,是因為那個寶寶是女犯人親生的。
青年等了兩小時後,進了一個隔間坐下,對面有一個女人隔著鐵窗朝他微笑。
即便女人努力在臉上做出溫柔的表情,可女人那張細眼大嘴顴骨高突的國字臉,實在沒有任何親和力。
又尖又細的聲音從女人嘴裡發出:“我的女兒長得真好,真像他爸爸。”
女人眯起本就不大眼睛盯著趙萬一,眼眸深處藏著不加掩飾的貪婪。
趙萬一對上女人的目光,感覺像被毒蛇覬覦一般,背脊發涼。
青年抱著趙萬一側了側身子,擋住女人的目光,忍住心裡的厭惡,冷聲道:“不要一口一個女兒,她不是你的孩子!”
“哈哈,我生的她,怎麼不是我的孩子?”女人一邊說著一邊用頭撞擊鐵窗,臉上浮現出不正常的紅暈,眼睛瞪圓直直的看著趙萬一,“女兒,乖女兒,來媽媽抱,媽媽抱,哈哈……”
一時間屋子裡充滿了詭異的笑聲和撞擊的異響,相當刺耳。
青年猛的站起身帶倒了凳子,遠離女人,把孩子的小腦袋按進自己懷裡,抬頭衝著監控室吼道:“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不是鑑定說心理狀態良好嗎?你們怎麼做的工作!”
說完開了門離開,走出幾步還能聽見女人刺耳的笑聲,又回身將門使勁扣上。疾步走到前臺服務站,將兜裡的申請書拍在工作人員面前:“我申請換一個哺育者!”
每天有無數個人一臉怒氣的衝向服務站,來要求換個哺育者,工作人員雖是個剛畢業的年輕女孩,但應付這種事還是經驗十足,拿起申請書隨意瞟了眼,臉上掛上禮貌而疏離的微笑:“這位先生您好,您的申請書我們已經收到,會在三到五個申請日內給予您回覆,請耐心等候。”
“上一次也是這樣說,我看你們根本就沒有把消費者的建議聽進去。哺育者精神不正常,一旦孩子出了事你們誰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