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璟澤不停揮著手中長劍,臉上沾滿了敵人的鮮血,他雙眸猩紅,銳利森寒,所及之處,遍地敵將首級。
蘇寧川跌跌撞撞上前幾步,唇角牽強揚起一抹弧度,喃喃細語:“君主,你…終於來了。”
話落,蘇寧川失去意識,身子搖搖欲墜,燕璟澤縱身一躍而下,將蘇寧川緊緊擁入懷中。
“對不起,我來晚了。”燕璟澤嗓音溫柔,抬手輕輕撫過蘇寧川沾了血漬的臉龐,滿眼心疼。
蕭楓和於墨快步走來,見蘇寧川身受重傷,蕭楓一臉擔心。
“主子,主子!怎麼會這樣…”蕭楓聲音有些顫抖,看著蘇寧川身上滿是傷痕,像是被一塊巨石壓在身上有些喘不過氣。
於墨拍了拍蕭楓的肩膀,溫和道:“蕭楓,別太擔心,蘇丞相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蕭楓抬眸看了一眼燕璟澤:“君主,我家主子一直對你情深義重,即便之前你對他冷眼相待,主子依舊默默守在你身後,如今為了君主,為了燕昭,主子身受重傷,希望主子醒來時,懇請君主好好彌補主子,主子對你的情意,我都看在眼裡,他真的很愛君主。”
說著說著,蕭楓不由地紅了眼眶。
燕璟澤心中五味雜陳,他輕輕在蘇寧川額間落下一吻,幾滴熱淚從眼眶溢位,一種窒息的疼痛到心裡,使他心慌意亂。
“蘇寧川,寧川…你放心,我會為你報仇,我要將所有傷過你的人百倍奉還,讓他們生不如死。”燕璟澤抬手擦拭眼眶的淚,隨即染上一層陰戾狠絕。
燕璟澤讓於墨將蘇寧川揹回城,讓蕭楓跟上為他治傷。
待他們走後,燕璟澤目視前方,周身戾氣暴漲,緊握手中劍迅疾而上,掃掠如颶風。
溫雲見狀心裡感到一陣後怕,趕忙往人後躲去。
眼看著燕昭將士來勢洶洶,齊耀險些丟了性命,他帶著僅剩的兵將想逃跑時,從西邊襲來無數支利箭,擋了他們去路。
“齊耀,好好的鎮國將軍不當,非要淌西域這灘渾水,你可知溫雲背後真實的目的?”鈺陽一臉從容走了出來,臉上掛著些許輕蔑之色。
齊耀心一驚,有些錯愕:“怎麼是你?你不是被溫雲囚禁了嗎?”
鈺陽冷笑一聲,回道:“的確,整整五年,我在地牢過的是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齊耀,若你現在撤兵,我興許還能饒你一命,回去給蘭東君帶句話。”
“什麼?”齊耀不解。
“過河者,勢必拆橋,而溫雲便是這過河者,而你們,就是這把又破又爛的橋。”說罷,鈺陽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齊耀一時氣急敗壞,怒瞪一眼鈺陽,再次道:“溫雲怎會過河拆橋,莫不是你在挑撥離間,想勸我撤兵罷了。”
“齊耀,你看看,就算你不撤兵,似乎也沒有勝算。”鈺陽回道。
聞言,齊耀看了看四周,只見他和溫雲率領的大軍都被燕昭將士反壓一頭,沒了原先的氣勢。
“對了,你再看看燕君主,他那殺人的樣子,方可以一敵百,還有跟在他身邊的幾個將軍,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若你們繼續幫溫雲,就不怕燕君主收拾完溫雲,直接率兵入侵滄瀾邊境,到時候,你們還有能力應對嗎?”鈺夜再次道。
齊耀眉頭一蹙,細細想來,這件事似乎只是溫雲一面之詞而讓他們君主出兵相助,其中用意並未瞭解過。
若溫雲將燕昭攻下,到時候,他坐擁兩國勢力,在起兵攻打滄瀾,怕是…
齊耀眸光一閃,瞬間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溫雲想…”話還未說完就被鈺燕打斷。
鈺陽:“成為天下之主。”
齊耀微微一怔,彷彿有些不可置信。
以一人統領數個小國,歷朝歷代以來從未出現這種說法,溫雲野心何止龐大,這簡直就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