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日可有事情上奏?”燕璟澤又顯露出一副慵懶的姿態靠在龍椅上。
眾臣面面相覷。
這時,丞相蘇寧川上前一步,拱手道:“君主,可有讓仵作驗屍?”
燕璟澤眸光一閃,唇角噙著一抹冷笑,回道:“不知蘇丞相要驗誰的屍?”
蘇寧川回道:“先帝。”短短二字,從他口中說出時聲音帶著些許顫抖,神色憂傷。
蘇寧川是先帝親封的丞相,在朝中德高望重,他有過人的智慧謀略,屢次提議讓陷入困境的先帝化險為夷,先帝十分器重他,待他情同手足,因此他丞相的身份,無論是換了幾代君主,除了先帝,無人能廢。
燕璟澤眸光微寒,細細打量蘇寧川,他雖是身著朝服,但看起來卻如謫仙般的存在,面容清俊,目光如星,氣質出眾,身姿挺拔如竹,是歷朝歷代以來最年輕的丞相,年齡與他一致,二十有一。
“蘇寧川,此事為何不早些說明?如今先帝葬入皇陵,難不成還要把他挖出來嗎?”燕璟澤冰冷的語氣隱藏些許怒意。
他最看不慣的就是蘇寧川,整日跟在先帝身邊,他本想多與先帝多接觸,每次蘇寧川一來,先帝便讓他退下。
也不知道他們二人在密謀什麼。
“君主,先帝可是你的父皇,你忍心讓他不明不白的死去嗎?”蘇寧川眸中閃過一抹怒意。
此話一出,朝中眾臣互相使眼色。
“蘇丞相,人有生死,合情合理,先帝年事已高,驟然駕鶴西去,也是正常之事,臣知道你對先帝忠心耿耿,一時間接受不了先帝駕崩,但你也不能在朝堂上說出這種讓人匪夷所思的話。”禦史大夫說道。
“先帝一代明君,治國安邦,又怎會有人置他於死地。”禮部侍郎說道。
蘇寧川唇角微揚,掃視了眾人一眼,回道:“我只是問君主可有讓仵作驗屍,未曾說過有誰謀害先帝一事,而你們一個個卻像不打自招似的,怎麼,難不成還真有人暗中搗鬼?”
話音剛落,剛才說話的這幾個人似乎有些心虛,微微低下頭不敢直視蘇寧川。
燕栩文冷冷瞪了他們一眼,說道:“你們腦袋不想要了?朝堂之上怎可胡言亂語。”說罷,燕栩文朝他們使了個眼色。
禦史大夫見狀趕忙賠笑道:“是臣說錯了話,還請君主和三皇子恕罪。”
“既然禦史大夫說錯了話,那便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燕璟澤眸光殺意一閃而過,手快的抽出懸掛在於墨身上的劍,朝禦史大夫方向一甩,劍刃直直刺入他的喉嚨瞬間血染衣襟,他重重的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眾臣下意識後退幾步,嚇得兩腿發抖,神色慌張驚恐。
“君主,他雖然說錯了話,但你也不至於將他絞殺,若君主隨意濫殺無辜,日後怎能讓所有朝臣信服。”燕栩文極力隱忍心中的怒火。
“三皇兄,只有死人才會在地府好好反思,若原諒所有人犯下的過錯,那燕昭要律法有何用?”燕璟澤目光如炬,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凝視著燕栩文。
“你…簡直不可理喻。”燕栩文眸中充滿怒意,隨後便拂袖離開。
“君主,你為一國之君,不該如此心狠手辣,小心日後被人詬病一代暴君。”燕翊辰說完後,憤然離去。
“暴君?呵,既如此,朕便當個歷朝歷代以來最兇殘的暴君,若有人膽敢忤逆朕,便讓他死無全屍。”
話落,燕璟澤帶著殺意的眸光冷冷掃視底下的臣子,他眼眶猩紅,似一頭失了理智的狼。
眾臣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就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看著慘死的禦史大夫,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還未散去,令他們打了個冷顫。
“蘇丞相,驗屍一事是你主張提起的,朕也知道你對父皇忠心耿耿,朕便將此事全權交給你負責,若沒有查出什麼來,朕唯你是問。”燕璟澤語氣雖帶著一絲冷冽,眼底卻浮上一層戲謔端詳蘇寧川。
蘇寧川抬眸看了一眼燕璟澤,然後微微低下頭,眸中思緒萬千,淡淡道:“是。”
蘇寧川自知朝中勢力已被分為兩派,雙方頭目都有奪權的野心,先帝的死多半是有人故意為之,畢竟他看見先帝躺在棺槨中,嘴唇似微微發紫,像是中毒一般。
如今燕璟澤繼位,勢必會擾亂朝中各方勢力頭目的計劃,因此,他更要查出先帝的死因,說不定能借助此事幫助燕璟澤鏟除朝中雙方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