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24 謊言。
雁眠雲的眼角還有幹涸的淚痕, 他的意識逐漸清醒，嘴裡殘留的血腥味迫使他睜開雙眸，在他模糊的視線中, 緩緩出現一個熟悉的人影輪廓。
“小青青？”他不自覺喃喃道，“……你怎麼會在這？”
“眠雲, 你終於醒了，你睡了一整天，快把我們嚇壞了。”施青長舒口氣, 旋即起身說:“我現在去隔壁把他們叫過來。”
“等一下。”雁眠雲立刻拉住對方的衣角，“我……現在還不想見他們。”
施青慢吞吞地坐下來，拉住雁眠雲的手, “好，我等你先緩過來。”
“眠雲，你還記得之前和元曜的事嗎？你們在房間裡面究竟做過什麼？”對方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雁眠雲的眸光黯淡下來, 他間隔許久才開口說:“他沒有對我做什麼……反倒是他的傷勢, 讓我有些擔心。”
“放心, 元曜的傷口已經處理過, 他現在整個人都挺清醒的, 就是——”施青的聲音慢慢淡下去。
“就是什麼？”他忙不疊追問。
施青輕聲回應道:“他把自己單獨關在房間, 怎麼也不肯出來, 我們怕他出事。”
雁眠雲暗自嘆息, 他抬頭盯著天花板，心底五味成雜，不久前的回憶像幻燈片放映般，朝他滾滾而來。
當時元曜急匆匆把他揹回房間時，他的意識尚存，視線也不算模糊, 但發情的症狀讓他無法思考，身體疲憊不堪。
元曜把他輕輕地放在床上，隨即從櫃子裡拿過一把水果刀。
雁眠雲的睫毛有些顫抖，他眼睜睜看著對方面無表情地用刀劃破手臂，鮮紅的血水當即湧出來，緩緩滑過指尖。
“元曜……”他無法說出完整的話，他只能無力呼喚對方的名字。
“學長別怕。”元曜俯身靠近他，“你把我的血喝下去，身體的異常就能立刻恢複。”
對方抬手抵住他的下巴，把鮮血一點一點的送到他的嘴裡。
雁眠雲不得不吞嚥鮮血，盡管他不知道元曜的話是不是真的，但他現在處於發情期，如果不這麼做，他似乎只能找apha完成標記——可是以他現在所剩無幾的力氣，還能去找誰？
等元曜抽身後退時，雁眠雲的情況的確有所好轉，但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他不緊不慢地吐息，卻在某刻聞到紅薔薇的味道，他不可思議地看向暴露本性的人，對方眼底再也沒有單純與開朗，取而代之的是無盡陰霾和極度複雜的情感。
“雁眠雲。”這是元曜第一次這麼叫他，“我騙了你，我從來都不是什麼oega，我其實是apha，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接近你。”
“或許我跟他們一樣，不過是想離太陽更近一點。”
雁眠雲的心尖顫抖幾下，他見對方坐在地面，離他不近也不遠。
“你剛剛是不是以為……我要對你做某些過分的事情？”元曜說到這裡時，眼眶不自覺發紅，他停頓片刻，才堪堪開口道:“但我不敢，我也沒這個資格。”
“只因為我騙過你，就這麼簡單。”
對方的聲音有些哽咽，“過去我以為，只有謊言讓所有人認可我的存在，但直到我遇見你，才發現我錯的究竟有多離譜……因為你待人真誠，所以總會讓我在愧疚中越陷越深……直到徹底瓦解。”
元曜欲圖伸手觸碰雁眠雲，但他的手忽然停滯在半空。
與此同時，他的淚水遠比笑容先來一步，“……倘若我靠近你，你就不能永遠幸福，倘若我遠離你，我的心就會變得殘缺，”
“可我是個自私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