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勺立刻想起來還沒有回答顒的問題,臉龐埋在顒胸膛處靜默片刻,發倔:“他不理我,我是不會主動理他了!”
顒一愣,低下頭用臉蹭嬰勺的額頭:“可以,我們把他換掉,好不好?”
“……”
“還是說你不想家裡來新的妖,他勉強待著也可以?”
“……勉強待著也可以。”
顒笑:“那就讓他待著吧。”
顒叫了只在人間做醫生的貓妖來給嬰勺開了藥,只是低燒,還是因為縱欲與勞累一齊導致的,貓妖臨走前勸顒讓嬰勺休息幾天。顒面無表情地點頭敷衍,回到房中時與嬰勺接了個唇舌灼熱的吻。
分離時嬰勺仰望著他,突然問:“我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你說呢?”顒挑眉。
“我不知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們不是親人吧?也不是戀人——是戀人嗎?”
顒感到好笑,回想起來,他自己都不覺得自己為嬰勺做過什麼,怎麼就算得上對他好了?真要說的話,唯一一件事可能就是他帶著嬰勺行過極樂之事,這就算好嗎?
嬰勺的眼神真摯,顒坐在床邊捏他的後頸:“我哪裡對你好了?”
“你給我吃穿,這麼大的房子,親我,我發脾氣你也不會太生氣,說要給我懲罰其實也沒有給我懲罰——”嬰勺說漏嘴了,瞪著眼睛悻悻打了個嗝,一雙下垂眼睛心虛地眨了眨。
顒嘖聲:“你犯錯了嗎?”
“沒有。”
“那就很乖,很乖為什麼要罰你?”顒不打算把他私自看書的事抖落出來。
“顒你知道嗎?昨天你和那個長得很漂亮的男妖說話的時候,我在門外偷聽了,我聽到了你說我壞話。”
顒點頭,想聽聽他要繼續說什麼,時間還久。
“你發現我站在門外,所以故意說給我聽是不是?”
還挺聰明的。顒心想,不過他不置可否,只是神秘地笑笑,頑劣地想讓嬰勺自己一個人在心底多多發愁。
嬰勺似乎當他預設了,手指在被子上摳了許久,繼續重複自己的疑惑:“那我們是什麼關系?是戀人嗎?”
“不是,”顒起身捏著嬰勺的鼻子搖了搖,面容柔和,語調散漫得近乎輕佻,“嬰勺是我的小狗,我是嬰勺的主人。”
什麼戀人?顒雖然沒有談情說愛過,但也清楚戀人不止步於床榻之間,而更要靈肉相合。嬰勺只是一個漂亮的小狗,承載著他淺薄執唸的肉身,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記憶,甚至連父母死亡的痛苦都沒有,整日因為一隻鼠妖惆悵,遠沒有達到靈肉相合的地步,顒也沒有心思去經營。
嬰勺慍怒,拍開他的手,面上面板泛紅。
顒沒有撤開手,反倒將手遞送在嬰勺唇邊撓撓他的下巴:“舔舔我。”
嬰勺偏開頭,良久,等到顒即將耐心消散,轉身去書房時,嬰勺抬手握住顒的虎口處,伸著舌頭舔了舔他的手背,一雙小狗眼睛期期艾艾地盯著他。
像條濕潤放蕩的小淫蛇,彎彎扭扭地搖曳著身軀討好別人。
“……好乖。”
血液向下腹湧去,性激素與多巴胺爆炸一樣分泌,顒眯起眼睛反手握住嬰勺的下顎,打消了去書房的念頭,一條腿壓在床上俯身親吻嬰勺。
手掌摸向嬰勺下腹時顒腦中突然想起方才貓妖離去時的叮囑,不過這顧忌轉身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