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號桌。”外面廚師兼老闆又高聲喊。
正紅姑娘連忙走了出去。
下一刻,正紅姑娘就端著“豆腐燒鯽魚”進來了,放到桌上。
隨心看著大菜碗中煎得金黃的鯽魚、白嫩的豆腐、蔥綠的青椒絲,加上『奶』白『色』的濃湯,聞著香味,心道老闆手藝不錯。
隨心伸筷子從魚脊往肚皮處一捋,大塊鮮嫩的魚肉落入筷中,完整的魚刺則留在魚脊骨上,將魚肉放進藍萍的飯碗,說道:“姐,這魚燒得好香,嚐嚐。”
姑娘笑眯眯的品嚐,旋即點頭,讚道:“好吃!”就不停筷地專心吃起來。很多人誤解了,以為美女在人前,在大庭廣眾之下會忸怩作態裝矜持,其實,真正的美女才不會這樣,她的一舉一動都很自然,只有那些化妝化得很不錯的明星才譁眾取寵。
隨心從考手藝的“雞蛋炒飯”中嚐出了美味,心知老闆有如此好廚藝,應當是有傳承有師傅教授的,眼前這『色』香味搭配得極好的豆腐燒鯽魚,也不是自學成材的炒家常菜的“野雞廚師”做得出來的。
隨心挾上一塊鯽魚肉放進口裡,輕輕一嚼,魚肉嫩滑的感覺就品嚐出來了,隨心點頭,對老闆娘讚道:“老闆廚藝高明,以後來江中,我們就專門來你家飯店吃飯。”
藍萍也滿臉滿意地點頭,以前沒吃過味道這麼好的魚肉,比家裡爸爸和隨心做的魚更好吃,很刺激人的食慾。
老闆娘王玉梅聽隨心和藍萍誇自己丈夫的菜做得好吃,頓時就眉開眼笑起來,想起在孃家時,他為了討好自己,經常到自家幫爸爸幹活,更是幫媽媽炒菜,也別說,只要是他炒的菜,就是比媽媽炒的好吃,他有時用他家裡給的錢買上一斤肉,拿到家裡做給全家人吃,那肉的味道,比平常好吃得超過百倍,一問,才知道他的手藝是跟他爸爸學的,就這樣,家裡很快就同意自己嫁給他了,上公社領了結業證,他還成了紮根農村、與貧下中農相結合的模範知青。
旁邊的正紅姑娘見了隨心和藍萍的滿意狀,自豪地說道:“我哥是學的我爸的手藝,快趕上我爸了,我爸在大廠裡當廚師,廠裡少不了他!”
正紅姑娘高中畢業沒出去上班,是很不滿意街道給自己安排的工作,不是街辦工廠,就是去商業局當營業員,還不如在家裡幫哥開餐館,家裡定的工資比參加工作的同學都多。她也很遺憾,考不上學校,去年參加過一次招幹考試,也沒考上,已準備安心在家裡幹活了,比上班更自在。
隨心對姑娘笑道:“你們家的人真有口福,有兩個大師傅。”
老闆娘說道:“正紅的二哥也正跟著爸爸當學徒,在廠裡當臨時工,以後肯定也是好手藝。”
隨心清楚,上世的大賓館、大酒樓,都用高薪爭相聘請有拿手絕技的大廚師,甚至還給期權股分紅,為的是給真正上世有錢人提供優質服務,這些有錢人不怕貴,只求好,他們已脫離了土豪顯擺有錢的低階趣味。
“你爸最擅長做什麼菜?”隨心認真地問。
“我爸經常說,我家的手藝是給皇帝做菜的御廚傳下來的,是專門做山珍海味的,我爸常常嘆氣,說現在沒什麼山珍海味,做不成那些御菜了,只能給廠裡領導和來廠裡調研視察的領導做做雞魚肉,燒個海參,炒些小菜,王八甲魚都不是經常有。”正紅姑娘毫無保留、毫無心機地告訴了隨心有關她爸的情況,這可能是聽自己父親嘆氣的次數多了,已抱無所謂的態度,也是由於對隨心和藍萍太有好感了。
隨心是什麼人?是二世為人的人!是經歷過了市場經濟的隨心,一聽姑娘所言,就知道好運地遇上了專門人才!對於人才,有專長的人怎麼能放過,不說辦飯店酒樓,就為了自己和家人吃得好,也不能放走這家人,畢竟自己和爸爸的手藝不是傳承學藝得來的,只能說是“山中無老虎”時,濫竽充下數,與真正的廚藝大師相比,連班門弄斧都算不上,因此,為了以後吃得好,隨心在心中一下打上了這家人的主意。
隨心開始拉關係,說道:“來這麼久了,還沒請教下老闆貴姓呢!”
正紅姑娘和老闆娘對一眼,說道:“我家姓曾。”
隨心笑道:“曾老伯還沒下班啊?哪天,我送幾隻甲魚來,給老伯嚐嚐,順便讓他溫習下手藝。”
曾正紅笑道:“那我爸肯定高興了,他常說,大師傅做菜最在乎客人說好吃,自己吃不吃不在乎,嘗下味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