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玉蘭臉紅心跳地呆望著小船駛近,船上的人可依稀辨識出來了,是他她)們!
“媽媽。”一聲清脆好聽的童音傳來,叫醒了賀玉蘭,是乖女兒舟舟,已由她『奶』『奶』幫她洗完了澡,正走出門來。
“啊!舟舟,你來看看,是不是昨天的大姐姐來了?”賀玉蘭向女兒招招手。
“是大姐姐,最好看的大姐姐也來了,大哥哥在搖槳。”眼力好的舟舟拍著小手叫起來。
“走,我們去接他她)們!”說著,賀玉蘭牽起女兒小手,向小河邊走去。
“小賀,我來了。這就是你女兒吧,比‘洋娃娃’還乖呢!”楊揚讓青心、莫燦幾個小女兒先上岸,和等在小碼頭上的賀玉蘭母女倆親熱過後,楊揚才走上前和賀玉蘭說話,楊揚半蹲下身來,看著真正的小姑娘郭小舟,眼裡『露』出的由衷喜愛神情,人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舟舟,叫姨『奶』『奶』,姨『奶』『奶』好喜歡你!”賀玉蘭明白楊揚是真的喜歡自家女兒,心中也是由衷高興。
“姨『奶』『奶』?”舟舟慢吞吞地叫著,語氣叫成了疑問句,叫完就抬頭望向媽媽,輕聲道:“媽媽,姨『奶』『奶』不象『奶』『奶』,象阿姨。”真是童言無忌,小姑娘說出了她對於『奶』『奶』的認知,因為平常她叫“『奶』『奶』”的『婦』女一看就和自家『奶』『奶』長得差不多,可這個“姨『奶』『奶』”太不象“『奶』『奶』”,倒象和媽媽長得差不多一樣的阿姨。
舟舟話音剛落,眾女的“咯咯”笑聲就連成一片,個個好看的明眸變成了月牙兒。
隨心在後面也聽得莞爾,看看賀玉蘭,敏感地覺察到,她看似與平常一樣向自己招呼的神情裡,讓自己明顯地感覺到多了種東西,那是見到自己的歡喜,是和當初夏梅見到自己一樣的歡喜,是真的,不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隨心知道自己欽佩她的賢惠和能力,也為她的處境抱屈,這種心情下,自己很是憐香惜玉,心裡很有種要呵護她、愛惜她的衝動。
隨心也知道自己喜歡和佩服她,也很明白自己現在有的這種敢想敢幹、敢作敢當的思想來源:重生者不同於當下的“三觀”和修煉有成的能力;記憶中,豐富的人生閱歷和上世的所見所聞;愛好文學的自己形成的根深蒂固的文人所特有的憐香惜玉之心。
隨心明白自己現在與二世都已不同:上世沒大本事,這世單純。現在呢,自己不會和看過的書中的一些重生人士那樣,心裡有糾結,擔心這、不放心那,尤其在感情上糾結。
隨心想,只要自己心羨、對方心慕,就不妨給她幸福快樂,當然,一些重生人士心裡有糾結,主要是上世中的經歷放不下,但重生怎麼可能是重過,重生人士起碼是“半仙”,一切都會大不相同。這時,隨心掠過一個念頭,慶幸自己在上世把家底全交給了兒子,想來車禍後的賠償、還有買的人身保險,也能讓兒子家底更充實一些,唉!!世上只有父母對自家兒女最好。
此時,楊揚不待賀玉蘭說話,就歡喜地拉住舟舟小手連聲笑道:“舟舟,你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姨『奶』『奶』都高興!”
女人被人說年輕、特別是不太年輕的女人被人說年輕,本能地,女人就會感到高興,何況是小孩子不滲假的由衷說法呢!
小丫頭偏著頭,望著這真的喜歡自己的“姨『奶』『奶』”,小孩子天生敏感,知道大人是真的喜歡自己還是敷衍自己,小心思在想:媽媽讓自己叫這個象阿姨的“阿姨”為“姨『奶』『奶』”,但她真的不象“姨『奶』『奶』”,那我就叫她“大阿姨”,比阿姨大一點點,就象叫大哥哥大姐姐一樣。於是,舟舟一人叫楊揚的獨特稱呼就此出籠了:大阿姨。
“大阿姨。”舟舟同平常叫人一樣,認真地叫了聲楊揚。
小姑娘的叫法聽得大家先是一楞,然後是忍俊不禁的大笑,隨心和藍萍她們一幫始作俑者知道,舟舟應該是在“大哥哥大姐姐”的稱呼上找到的靈感,但對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來說,這絕對算得上是聰慧!
楊揚對這獨一無二、想不到的稱謂太滿意了,尤其還是這個看到就讓人歡喜的小丫頭的“發明”,在笑著中連連“噯”聲答應,伸手把香噴噴的小姑娘抱了起來。
有小舟舟做催化劑,賀玉蘭又認識所有的人,傾刻間,大家就如同多年的老朋友一樣親熱了,在說笑中到了賀玉蘭家。
沒來過的楊揚,自然和舟舟『奶』『奶』一番交際,舟舟『奶』『奶』在賀玉蘭介紹下,知道了這是河對面塘灣區的一把手的一家人,舟舟『奶』『奶』自然對楊揚更加客氣了,楊揚照老叫法就是“官太太”,正八品官的太太。
現在,舟舟『奶』『奶』對自己兒媳『婦』更加的殷勤,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已知道了兒子的病,也清楚自家這位兒媳『婦』確實能幹,不是這村裡村外的女人家能比的,就是男人也沒她的眼光和上進心,別人家媳『婦』,只能上街賣些雞蛋賣些小菜,玉蘭卻能種出西瓜桃子李子梨子上街賣,還能駕船撈上魚蝦賣,不是到河對面的塘灣街上賣,就是到qs區的桃坪街上去賣,魚蝦大都賣給了區裡、公社的食堂,和qs區農技站的技術員都熟。桃坪街的公路通到dz市,原來汽車過河是在水電站的上面一點上輪渡船,現在是過電壩,家裡的貨物,那些路過的班車上的乘客都喜歡買,玉蘭每次上街,貨物都能賣得出去。
舟舟『奶』『奶』知道兒媳『婦』是很愛這個家的,家裡弄得處處整潔乾淨,孫女被她打扮得比街上的小女孩還出『色』,只可惜兒子在煤礦的井下負工傷了,越來越少回家,玉蘭她笑得越來越乾巴,唉!少年夫妻老來伴,玉蘭這麼年輕,這怎麼行啊!
舟舟『奶』『奶』看著楊揚,這位楊老師長相好年輕,不象快四十歲的『婦』人,難怪孫女叫她“大阿姨”,她女兒可是比她更出『色』,她的這麼多幹女兒個個千嬌百媚,昨天就見到過的那個考上大學的姑娘只怕天仙也比不上。尤其這個是她兒子的小夥子,長得真叫美男子,這些姑娘家不時看向他,連玉蘭都不例外。
舟舟『奶』『奶』心裡有著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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