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六人坐到方桌旁吃飯,照例要說些當天的事情。
何慶豐笑問二女兒藍萍:“萍萍,跟你一樣填江南大學志願的同學多不多?”
藍萍淺笑道:“我沒和幾個同學交流。高考成績相差比較大,很難填報同一所大學。明年我的姐妹就多了,朱靜枝在塘灣區中是數一數二的,盧玉華和劉惠也在前五名,我們說好了都填報江南大學。”
藍心如犯愁道:“現在大城市越發『亂』了,聽說那些返城知青在拉幫結夥搶地盤,『摸』扒搶劫,搞得無惡不作,漂亮姑娘被害了不少。局裡去江中市拉貨的司機回來一講,弄得我們這些有女兒在外地上學的媽媽唉聲嘆氣的,這怎麼不管呢?警察干什麼去了?”
何慶豐嘆氣道:“這是歷史遺留問題,政策一變,問題就來了。『政府』在想辦法安置他們返城知青,對他們的一些行為是暫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估計會下手整治的。”隨心如果在旁聽到何慶豐的精彩分析,定為他點贊。事實確實如此,傳言真正的搞“嚴打”原因,就是鬧得過火了。說多了又會被屏,一筆掠過。)
何慶豐又嚴肅地叮囑女兒們道:“暫時只能儘量避免危害的發生,儘量不去魚龍混雜的地方,象電影院、車站等人流量大的地方你們堅決不要去,扒手、水老倌就在這些混『亂』的地方渾水『摸』魚。一人受傷害,全家人傷心啊。”
何慶豐想想又說道:“現在一些領導的子弟也很不象話,仗勢欺人,搞欺男霸女的行徑,妍月、萍萍在外地讀書,一定要有火眼金睛,辯識這些人的伎倆,專心學問,發現危險提前報告,大不了先休學。”
何妍月三姐妹認真嚴肅地聽著父親的吩咐,頻頻點頭。
藍心如點頭贊同:“黨的天下,不會容忍這種現象太久的,邪不壓正。只是一時傷害到誰身上,誰都受不了。”又對何慶豐說道:“聽說明州的混混跑我們明縣來了,你哥他們警察局不管?”
“怎麼管?不出事就沒理由管,小打小鬧管起來也只能不痛不癢的處罰。陳臥東那天給我說了,塘灣要是有鬧事的苗頭,就立即整理材料讓派出所送勞教,這倒是一個辦法。就怕勞教所小了。”何慶豐贊成陳臥東的嚴厲手段,對他哥何慶明所在的警察局不感冒。
警察局是專門處理公共安全的部門,專管社會的陰暗人和事,他哥何慶明所在的警察局治安股更是直面社會陰暗面目,知道的事情就多了。何慶豐還不好說在一些混『亂』的城市,單個警察都不敢穿制服出門,怕人搶槍,說出來會讓人更害怕。
“這樣的話,萍萍去塘灣我就放心多了,這小縣城如今都不安生了,志強,以後不要關顧著自己玩,要注意保護姐姐。”藍心如看著兒女說道。
何志強雖只有14歲,但長得有1米73,濃眉大眼的有一定震懾力,他一挺胸道:“我和莫民、李剛他們七個早就商量了,誰敢靠近我們的姐姐妹妹,我們就聯手揍他!”
何慶豐、藍心如笑了,兒子還不錯,知道聯合起來保護姐姐妹妹。兩人知道莫明、李剛他們都是縣上股局長們的兒子。
何妍麗特意給了弟弟一個笑臉,她知道大姐、二姐以後不在明縣,這保護姐姐妹妹就是指她了。
藍心如見自己兒子這麼能幹,不由得問藍萍道:“萍萍,你乾媽家陳隨心厲不厲害?”
藍萍知道媽媽說的厲害是什麼意思,笑道:“隨心一個打四五個志強都沒問題,沒人敢惹他,哪個招惹了玉華、靜枝,或者讓青心哭了,那他倒黴了,挨一頓打跑不了。以前,有次我們去舅舅家,二表哥讓我流淚了,他一棒子就把二表哥頭上砸了一個包,還沒敢用力。隨心九歲多就不比十五歲的二表哥力氣小。他也有一幫老同學,打架就一起上,好耍的。”藍萍講得津津有味。
這聽得一家人都大感有趣,笑了起來。
以前藍心如很少聽二女兒擺談她乾媽家的事,藍萍也不會主動講,現在都放開了,話題就多了。
藍心如驚奇道:“看不出來哦!看他長得秀秀氣氣的竟然這麼厲害。”看看兒子,兒子這麼高大,如果能輕鬆對付他這樣的四五個,那是厲害。她對隨心感興趣了。
何慶豐『插』進來說道:“他還有厲害的。你知道前兩天陳臥東來報名讀縣黨校大專班的事吧,這也是陳隨心建議的,他喜歡看報紙,也搞懂了報紙的宣傳作用,黨和『政府』的喉舌嘛,他力勸陳臥東當‘四化幹部’,說不進則退,有了文憑才有升官的可能,否則幹不了幾年了。這小子,厲害,看得準。”
何妍麗問道:“爸爸,什麼是‘四化幹部’啊?”
何慶豐笑道:“‘四化幹部’是指幹部要革命化、年輕化、知識化和專業化,報紙在大力宣傳。現在選撥幹部要注意德才兼備,要逐步制定完善的幹部制度,主要就是要‘四化’,不注意就會被淘汰,大浪淘沙,不敏感不行啊!這小子厲害。”何慶豐又誇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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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對隨心印象深刻了。
藍萍絕美的臉上情不自禁浮上歡喜的笑容,讓這張臉更動人心魄。
何妍月嬌笑道:“那爸爸你就是‘四化幹部’了啊,有升官的可能。”
何妍月這一說,讓大家反應過來,可不是。何慶豐自己有過臆想,但不肯定,經大女兒一點明,如撥雲見日般醒悟:周圍同事裡沒幾個有文憑的,還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