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明白小姑娘的心思,岔開話題吧:“靜玉,準備好哦!還有靜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想學?”說著看向站在自己旁邊的靜波。
靜波朝隨心一笑,說道:“隨心哥哥,你肯定會教我的。”這笑臉和清脆動聽的聲音,隨心覺得很有些媚氣,讓自己不自覺地有些心動,這小丫頭也長大了。
隨心點點頭,不說什麼,被人信任,感覺挺好的。
靜玉可能想明白了,不能隨大姐一起去,問道:“那,你什麼時候來接我?”
隨心有個特點,從不對女孩子發脾氣,一向和善,最多不理睬而已,這應當與他寵慣了妹妹有關:“靜玉,後天行不行?我明天要做藕煤,怕時間來不及。”
靜玉點點頭,盯著隨心輕聲道:“你要早點來哦。”隨心點頭答應。
朱國政笑對小女兒說道:“你放心,你哥說話算數的。”
走出門,隨心感覺外面還是有一絲微風的,江南省的夏天氣溫很高,沒有風吹的話,烈日下就如同在烤爐裡。看半大小子朱建文在陽光照曬下汗水直流,但毫不在意,只顧蹬著地面滑著腳踏車,隨心想,沒長大就是好,沒有顧忌,只憑興趣,想玩就玩。
楊倩蘭看兒子玩個沒完,只得大聲對兒子吆喝道:“建文,過來,你哥哥要回塘灣!”
這小子根本不知道隨心是來接他大姐的,聞言滑過來問道:“哥哥,你不吃飯啊?來幹什麼呢?”靜文是隨青心叫“哥哥”的,不同女孩子叫“隨心哥哥”。
隨心喜歡他,人雖調皮,但不胡鬧,笑著對他說道:“你楊揚媽媽派我來接你大姐去吃腳魚。”
這小子聽得怪叫一聲:“啊!楊揚媽媽只對她兒媳『婦』好啊。”
眾人聽到朱靜文這一聲怪叫,表情都立馬各異,面面相覷。朱國政倆口子是啼笑皆非,發作不得,因為靜文也聽過大人聊天,知道結乾親家風俗的含意;提著袋子的朱靜枝聽了,臉上剎地通紅,嬌豔欲滴,忙用袋子遮住臉;靜波、靜玉聽後楞了一下,隨即瞅著隨心、大姐倆人銀鈴般地笑起來。
隨心被當面調侃,還是有點尷尬的,儘管他內心竊喜,這輩子他不就是要不負本心,不悔今生、消掉遺憾麼?隨心確定本心喜愛著朱靜枝。
隨心跨下走廊,從靜文手中接過腳踏車,對滿頭大汗、汗流浹背的小子笑道:“別讓你大姐害羞!要吃飯了,快去洗手洗臉。”
隨心是孩子頭,農村裡能玩的能耍的門道是樣樣精通,靜文從小就被隨心帶著玩,和隨心親近的很,對著隨心做個鬼臉,就朝水井跑去了,他早認為只有隨心才配自己的姐姐。
隨心用手『摸』『摸』後車架,覺得鐵架曬的燙手,這一屁股坐上去鐵定難受,就算不燙傷也得燙紅面板,而且女孩子更皮嬌肉嫩。於是支起車子說道:“這車架曬得太燙了,我去提桶水來降下溫。”也朝水井快步走去。
看了隨心的作為,朱國政還好,但楊倩蘭心裡就想的多了,越發認為隨心會體貼照顧人,女兒跟著他,絕對不吃虧,並且隨心各方面的條件都不錯,是女孩子理想的物件,將來女兒能和他成就姻緣,自己是放心的。只是還有個玉華丫頭,藍萍比隨心大一歲,可以不考慮她,將來靜枝和玉華誰嫁他?還真難說也難辦,不可能真象楊揚說的,都跟著他吧?首先國家不允許,難道一起無名無份的過日子?楊倩蘭搖搖頭,覺得自己想多了,她對隨心是真滿意,看著長大的,將來必定大有出息。
隨心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微小動作更加贏得乾媽的認同,更沒想到乾媽想的更多。
朱靜枝即羞又喜,她清楚自己心裡只有隨心,少女心中愛戀的種子早已萌發,只是還有個玉華,現在又不能效仿娥皇女英,中間還有個萍姐,這些年來,這些說法、常識,聽大人、長輩議論的多了,只要看見他、想起他,心裡就要出現自己將成為他的人的想法和念頭,趕都趕不走。他比其他男同學都出『色』,長得更好看,成績其實也不差,相差自己沒幾分,基本是難的做得對,容易的反而出錯,不細心,看他也挺鬱悶的。嗯,他對自己很關心的,星期六放學回家,每次都送到家,還有,正胡思『亂』想中,兩雙小手一左一右地抓住了她兩隻纖細圓潤的胳臂,靜玉看著她輕言細語地說:“隨心哥哥好好哦!”靜波也看著她點頭,靜枝看倆妹妹說得認真,沒調笑的意思,也深表贊同地“嗯”了一聲。
不一會,隨心提著一桶水快步走來,靜文穿著短褲衩跟著,全身水淋淋的,就這麼一會,就讓隨心為他從頭淋了兩桶井水。
隨心忙完這降溫的事,沒再耽擱時間,與乾爸乾媽一家人告別,就騎上腳踏車載了戴上草帽的朱靜枝返回塘灣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