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剩下的?後臺明明擷取到了有關他異常的資料,但你並沒有選擇問他,我不理解。】
“你不理解就對了。”老頭看著門的方向,眼神深邃,“ai,別忘了你的目的,不是為了探究人類行事的原因,而是要讓人類為你所用。”
【………】
下一秒,老頭的身影化為無數資料消失在了空氣中,可空氣中卻詭異的響起了他的聲音。
“他的下一場比賽,由我來決定吧。”
*
祝餘回到牢房後,突然開始經常做一個夢。
佇立在暴雨中的鋼筋野獸在夜幕下虎視眈眈地注視著他,身後不斷有追趕的魑魅魍魎,警笛聲大作,祝餘只能低著頭不斷向遠處狂奔。
“撲通——撲通——”
手裡傳來某種起伏同他劇烈跳動的心髒産生了共鳴,他望著四周,所有的一切被割裂成了無數碎片,那些扭曲的映象中,那些曾經見過的藍色蝴蝶撲哧著翅膀向他飛來。
不!!!!不能被追上!
心中湧現出的恐懼令祝餘加快了腳步,可這時那些碎裂的景象又如萬花筒般翻轉,一陣天旋地轉,他根本邁不開腳步,只能站在原地無措地看著碎片中分出數瓣重影的藍色蝴蝶越來越近。
身後響起了尖利的破空聲,突然從鏡面伸出一隻如同惡鬼般崎嶇的手臂直直握住他的肩膀,滾燙到像是覆上了熔岩。
“祝………餘……………”
那玩意在叫著他。
他掙紮著抬起頭,手臂主人的面容出現在了那些破裂的碎片中,它們不斷交織反射,最後祝餘看見了無數張他熟悉的臉龐在他面前露出笑容,毫無疑問,那些人都是他……
他應該喊出來的,但他張了張嘴卻無法發出聲音,直到周遭的碎片突然發出了無數線狀刺眼的光芒,那些“自己”松開了手,猩紅的瞳孔卻從來不曾移開視線。
他………
忽然,祝餘的身體被劇烈晃動,急迫的呼喊聲由遠及近,等到他終於能夠聽清自己名字的時候那雙眼才微微聚焦,有人緊緊握住了祝餘懸停在半空的手掌,是誰?
祝餘迷濛的眼神望了過去,以撒半個身子都坐在了他柔軟的床鋪上。
以撒看著祝餘這幅模樣皺眉,可能因為睡得不安穩的緣故祝餘的頭發緊貼在他那汗濕的臉頰旁,整個人呈現出一種以撒從未見過的脆弱和迷茫。
“祝餘!!!祝餘,深呼吸……呼吸!”
祝餘下意識跟隨著他的話語呼吸,但看上去似乎距離清醒還有一部分距離,天花板在那雙猩紅的眼睛裡變成了無數斑斕的色塊,好似他還困囿於破碎的夢境。
以撒將他扶起,手掌貼合他的背部輕撫著順氣,皺眉道:“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回來之後你就一直不說話,他問你什麼了?我不是給你說了,不管問什麼你都要回答不知道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祝餘才清醒過來,他閉上眼睛,攥緊床邊緣的指骨節用力到要撐破那一層面板,他的聲音就像是年久失修的破舊風扇一般沙啞:“我沒事,他什麼也沒問我,我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即將進行第六次比賽,請各位參賽選手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