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不存在什麼合作共贏,祝餘對勝利,尤其是一個人勝利的執著有目共睹,而這次的比賽規則簡直就是為了祝餘的理念而生。
以撒漫不經心地想,哪怕殺了祝餘,祝餘也不會做出輔助他為了團隊勝利這種事吧?只可惜,祝餘已經十分了解他了,不然他還真想看看祝餘為了勝利不得不低頭妥協輔助他的畫面。
那一定,超乎尋常的爽。
這一刻,以撒聽見了自己內心的宣言:我已經輸給他一次了,不會再有第二次。
自覺一切盡在掌握的以撒看著祝餘那雙猩紅如紅寶石的眼眸,低低地笑了——
這一次,他一定會打碎祝餘所有的信念,粉碎祝餘所有的努力,讓那個膽大妄為到敢挑釁他的人俯首稱臣。
不僅如此,他還要讓祝餘站在距離他最近的地方親眼看著,無論是這次比賽勝利還是祝餘無比渴望期盼的最終決賽的勝果,都將屬於他以撒。
作為被宣戰的祝餘,再次重申這不是什麼讀心文,所以他壓根不知道以撒心裡想的什麼,不過不知道不妨礙他覺得背後一寒。
這是哪來的小人在咒我?
祝餘撇了以撒一眼,這人身上還有著沒有擦幹的水珠,明明已經泡完了,結果一聽自己要來泡溫泉就跟聞著味的蒼蠅一樣怎麼都趕不走,打得什麼主意真以為他不知道嗎?
等等,什麼聞著味的蒼蠅,呸呸呸!
祝餘坐在溫泉池的邊上,他其實並沒有入浴,只把小腿泡在水中,看著水面思考這一局他要怎麼贏。
如果可以,真想現在就把以撒給殺了但問題是——正面對抗祝餘還真打不過以撒,可殺死以撒是獲得勝利所必需的條件,他必須想個辦法,在無法使用超凡力量的情況下殺了以撒!
真煩,祝餘這麼想著,像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真是著了以撒的道了,就算他清楚明白以撒的打算,但他就是沒辦法提前殺掉以撒,只能一切暫且按照以撒的計劃走,即——
必要時,以撒會是祝餘最後一個殺的人。
“怎麼?看起來很心煩的樣子,要不要喝杯酒?”
以撒不知道從哪裡像變魔術一樣地弄來了兩個酒杯,裡面倒滿了晶瑩剔透的酒液,白天的溫泉總顯得沒那麼雅緻,但以撒少爺就好像生來就知道怎麼鋪排場一樣打了個響指,兩邊突然飄出來無數花瓣。
不是吧?他是不是有病?
祝餘覺得和以撒待在一起,他無語的次數就會變得特別多。料想他當年,罵隊友鬥演員,比賽過程雖然不能說順風順水,但基本也都是有仇當面就報回去,他就不是個受氣的主。
雖說精神狀態不是多好,可和現在一比那是有多麼的陽光開朗?
誰曾想遇見了以撒,祝餘就覺得自己像那屍體脫水成了幹屍,他已經有多久沒笑過了?好像上一次開懷大笑的時候已經是上輩子了的事了,他甚至開始緬懷已經往生的隊友唐恩和唐納德了。
“怎麼?還覺得不夠氣派是嗎,唉我也覺得。”
面對以撒的自說自話,祝餘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麻木的態度,沒想到以撒反而來勁了,他突然站起身,不知道在反饋ai還是利用自己的許可權搞事情,一臉興奮地看向祝餘。
“我有一件好事要告訴你,在我詢問ai以後,我可以利用我的許可權做成一件事。”
“啊?什麼事?”
祝餘一臉疑問,以撒卻指向遠處的天空,就在這個瞬間,上百道火光墜落在空中,它們在留下的火紅色弧線呈美妙的同心圓。
“怎麼樣,這下,夠氣派了吧?”
祝餘:“神經病啊!!!!”
“結束了,”以撒輕聲說,“放心,這個只是鬧著玩的,沒有任何實際的傷害,唯一的功效大概就是放個響,讓你看著圖個樂。”
不是,誰家好人這麼圖樂啊????
祝餘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夠瞭解這個大少爺了,現在一看還遠遠不夠,他已經懶得去想以撒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了,無論是暗示或者真如他所說圖個樂,都只是證明以撒就是個瘋子。
祝餘覺得自己的血壓彷彿在高空彈跳,看到以撒聽到以撒說話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他的悲劇,直沖雲霄,頂的祝餘頭蓋骨都要被掀起來了,後悔沒在剛剛找什麼毒藥或者刀子什麼的,不然現在正好他們兩決一死戰,趕緊死一個,這溫泉容不下兩個活人。
祝餘站起身,泡什麼溫泉,不泡了!他要去殺人!管他遇見的是誰,通通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