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寧願看那個煞筆少爺也不願意再看看自己呢?
要是現在的祝餘出意外死掉,他能得到那雙眼睛嗎?
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已經成為了白世睡夢中的常客,他過往的所有收藏都比不上猩紅的血寶石,可偏偏,他無法得到,這就已經成為了白世的心魔。
白世握拳,用勁之大就連骨頭都咯吱作響。
半晌,他只能無能地吐出一句:“阿餘你居然墮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祝餘只是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瞥白世了一眼,他現在覺得,幾分鐘前傻兮兮沖出來期待到底是誰拜訪的自己真是個無藥可救的傻瓜。
於是,他轉身就要離開,沒想到這一舉動惹怒了本精神不怎麼穩定的白世,白世再次抓住了他的手,勁大的幾乎要把祝餘的骨頭捏碎。
“放手。”
白世抿著嘴,自從第一次比賽結束之後,他的狀態就很不穩定,易怒、敏感、失眠,腦子總是昏昏沉沉的。
本來他來見祝餘並不是為了說這些,可白世突然發覺,自己以往那些無往不利的話語,手段和暗示,對祝餘通通不管用。
祝餘和過去的那些獵物都不一樣。
此時此刻,白世睜大了眼睛,明明是害人的那一方偏偏表現的無比楚楚可憐,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微紅的眼角讓他看起來極為委屈,嘴巴不自覺張開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臉頰泛著紅暈,好一幅美人哀求圖。
但祝餘已經過了被美色矇蔽雙眼的年齡了,要說原來的他還會因為白世這種表演而臉紅心跳的話,那麼現在經歷過以撒洗禮的祝餘的心已經被殺了十年魚的人還要冷了。
“鬆手,你再不鬆手,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聽到這話白世本能地更加不願鬆手了,這時,一個祝餘覺得耳熟的聲音響起。
“呦,倒是我來的不巧了,親愛的餘看起來你豔福不淺啊。”
不是別人,正是以撒。
紅發的男人身體斜靠在門上,那張美豔臉龐上滿是嘲諷的笑意,但濃綠的眼裡卻是一片冰冷。
被以撒這麼一看,祝餘明明和白世沒什麼關系,但卻莫名生出一絲心虛。等等!他心虛什麼?
以撒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白世身上,然後他就像一個花花公子般吹了一聲口哨,“真是個美人啊,人家特地來找你,怎麼還把人弄得這麼委屈?你這樣可不行啊,我親愛的餘。”
祝餘聽了這話頭皮發麻,他連忙甩開了白世拉住他的手,“你沒事出來幹嘛?”
“好歹你現在也算是我的隊友,關心一下隊友兼同住的獄友也是人之常情吧。”
白世站在那裡,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但在看到以撒的那一瞬間瞳孔驟縮。
奧古斯丁·以撒·康伯巴奇?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以撒雖然還在和祝餘說話,但他那雙祖母綠的眼睛自始至終都在盯著白世,平常因為白世外邊看他的人很多,但是以撒的這種注視是不同的。
白世無端地從心地生出一股寒意,在這個男人眼中,他甚至感覺自己已經是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