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利益一致的情況下,電流音又是他在監獄中最能信任的存在。
而以撒,祝餘覺得無論是自己還是以撒,應該對二人關系定位是互相利用。
大少爺並不是真心為祝餘打掩護的,祝餘比誰都清楚以撒只是對他好奇,越是好奇祝餘就越不能讓以撒知道一切。
只有一直釣著,這場不公平的交易中祝餘才能佔到便宜。
還有一件困擾著祝餘的事,在第三次比賽中途因為中彈大腦閃回的記憶片段裡,他無法忘記那顆冰冷跳動的鋼鐵心髒的觸感。
那個東西一定很重要,可它會被“自己”放在哪裡呢?
比賽到現在開始,祝餘還是沒有搞清楚電流音到底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參加比賽,贏得第一,獲得獎勵改變人生是“祝餘”的願望,哪怕在失去記憶以後他的執念還在不斷推動自己前進,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可,電流音呢?
獎勵並不是貪得無厭永無止境的,祝餘甚至都沒把握ai是否會兌現。
以撒那雙祖母綠的瞳子裡反射出璀璨的金光,淡淡的語氣中藏著某種察覺得出的惡趣味。
“這實在是一種很有趣的現象,在你身上我看不到你曾經是有多麼不堪和掙紮,也看不到你對於疾病的厭惡,你就像是一個只追求於勝利的幽靈,或者被設定好為了勝利不擇手段付出一切的機器。”
聽到這話祝餘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寒噤,完全控制不了,就像是有一條冰冷的蛇在胸口遊過。
但他並沒有就此認輸,嘴硬道:“我究竟是不是機器,難道你還不知道嗎?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起碼就目前來看我是個人類!有血有肉的人類。哦不對,更正一下,是你嘴裡貧民區的平民。”
以撒放下酒杯,“我們不是要討論你的種族或者你的地位。但是你自己不覺得很奇怪嗎?很多事情如果沒有經歷過、沒有深刻的體驗,是並發不出如此強烈的yu望的。”
祝餘沉默了,這點就連他自己也無法理解。
就像在比賽中,ai的比賽固然很離譜但並不會造成人員傷亡,哪怕輸了其實也不會怎麼樣,可祝餘總有一種急迫感。
就好像如果不能獲得第一,不能贏下比賽,不能被看見的話,他就會……
本能告訴他要贏,一定要贏,必須要贏,無論付出什麼。
以撒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開口:“到訪的人並不是來找我的,他是來找你的。”
什麼?
祝餘瞪大了眼睛,以撒不會是在騙他吧,來找他?來找祝餘?到底是誰啊?
他不記得在監獄裡有關繫好到能夠互相探監的朋友存在啊,就像他之前說的,想殺了他的敵人倒是不少。
“找我?你確定?”
祝餘還是有些驚魂未定,和以撒的對話消耗了他太多精力,如果可以他很想拒絕這個沒事探監的人,因為此時此刻祝餘只想睡一覺。
誰會來找他呢?
突然,電流音說過的一句話突然在他混沌的大腦中猶如平地一聲雷般響起:“其實你並不是單槍匹馬進入這座監獄的,原來在這裡你是有接應的。”
接應……接應!
祝餘一下子精神了起來,難道是之前電流音說的那位不願意出來找他的隊友因為看到他出色表現後突然迴心轉意打算和他共商大計嗎!
“我這就去!”
就在祝餘懷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少男心在想他那失散已久的隊友究竟是何許人也的時候,開啟門,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好久不見的死人——
白世正在笑吟吟地看著祝餘。
祝餘嘴角的笑意一下子僵住,冷汗不自覺地往外冒。
啊啊啊啊啊怎麼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