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一,聽我說,現在的情況你不能待在教學樓,哪裡的樓層太低了,而且註定會被淹沒,你要想辦法到達我這裡。”
“不管死多少次,你都要來找我!”
*
金發男從無邊的黑暗中驚醒,他大口呼吸著空氣,一陣陣抽痛的大腦在抗議他的驚慌失措,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雨水,他的衣服都濕透了黏糊糊地貼在他的身上。
對了,他是要找……在清醒的一瞬間,金發男只覺得身體都在剋制不住地發抖。
因為他要找的人正站在他的正前方。
“還是這麼沒用啊,洛蘭。”
聽著這麼一句話,金發男或者說洛蘭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他就像是被大雨淋濕的小狗一般看著銀發男。
那是他的神明,他人生的希望。
面對如此卑微的洛蘭,銀發男卻只覺得無趣。哪怕他們這般扭曲的關系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我不是告訴你了你該怎麼做嗎?為什麼沒有做到?”
洛蘭蒼白著臉慌張地解釋著:“因為我看到您……”
忽然,銀發男一腳將洛蘭踹倒,“你覺得我會輸是嗎?”
“沒有!”
“在這裡,就算是一次死亡也沒有什麼關系,畢竟能複活,如果你之前乖乖聽我的話,我們就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境地。”
在神明責罰他的瞬間,洛蘭彷彿聽到了周圍那如同潮水一般的悲鳴聲,整個世界轟然崩塌,這些幾乎要壓垮了這個男人。
銀發男對於自己忠心耿耿的信徒的崩潰沒有任何興趣,他只是注視著一望無際的遠方發出感嘆:“祝餘……他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
聽到了敵人名字的洛蘭再一次激動了起來,他像一隻見了人想不斷狂吠,卻因為怕被主人責罵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最後只能呲牙狂怒的狗一樣。
祝餘祝餘!又是祝餘!
可銀發□□本連看都懶得看他,低頭如同撫摸著愛人一般輕輕撫摸著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森森白骨:“他變了很多,但又一點都沒變,真是神奇。”
即便忠誠如洛蘭,也有些無法忍受了,憑什麼?
沒有人比洛蘭更清楚銀發男的德性,整個世界對於那個男人來說只會分為有趣和不有趣。
洛蘭見過許多讓男人覺得有趣的人或者事,他自詡自己能夠理解神的所有行為與旨意,但是唯獨這一次。
一個弱小到只要稍微用點力就會被徹底碾碎的螞蟻,究竟有哪一點值得注意呢?
假如這些心裡獨白祝餘能聽見的話,他大概怎麼著也要回一句:那你倒是動手啊!用力啊!沒碾碎我是你不想嗎?
可惜,祝餘並不在。
不過沒關系,銀發男想,祝餘不來的話,他們可以去找祝餘。
不過在這之前,一場盛大的開幕式是不可缺少的。
這樣想著,銀發男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洛蘭,“起來。”
耳邊傳來了那個叫唐恩的小醜的聲音,這讓他不自覺的眯起了眼睛,宿舍樓嗎?
祝餘,你到底在想什麼?還能再帶給他新鮮嗎?銀發男收回了目光,不聽話還沒用的東西,舍棄了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