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此刻,氣氛詭異,他萬萬不敢主動提問,只好嘆一聲倒黴,繼續半死不活跪著。
跪了半個時辰,小腿完全麻痺。鳳鳴已經在肚子裡把容王罵了無數遍,斜眼看其他兩人,卻依然跪得象個泥人一樣,沒有絲毫焦躁。
寂靜中,王後忽然開口道:“安巡,你回去是為了王位?”
鳳鳴一愣,不曾料王後說話居然如此直接,也不打個哈哈,居然把安巡的居心一針見血指了出來。
安巡沉吟片刻,回道:“有王位,才能想其他的東西。”
鳳鳴又是一愣,也不曾料安巡說話也如此直接,連個掩飾都不要,擺明要搶王位。
哼,分明不將他這太子放在眼裡。想到這裡,鳳鳴不由又瞪安巡數眼。
“你想要什麼其他的東西?難道這麼多年了,你還不肯放棄?”王後淡淡問道。
安巡喉頭一窒,似乎有點激動,按捺道:“當年……當年是他搶了你,如果不是他……我……我們……”他雙手顫得厲害,身體忽然前傾,似乎要上前抱住王後,又忽然停在半途。
鳳鳴眼看他們兩人情景,眼睛瞪得老大,心中大叫:乖乖,王後居然和小叔子以前是一對,沒想到古代人也這麼浪漫。不由對安巡大大同情起來。
又想:王後現在名義上是我母後,如果安巡撲上去親她,我是否要奮力保護?如果保護,恐怕是阻礙了人家的第二春,而且安巡學過武藝,豈非正好可以順便解決我這個冒牌貨;如果不保護,看著自己母後給人非禮又好像……
正亂七八糟想個不停,又聽見王後問:“你的意思,是一定要把失去的東西奪回來?”
“對!”
王後渾身一震,驀然轉身,面對兩人,昂然道:“可我已經是西雷的王後,再不可能是當年的樓蘭!你不必妄想!”
“只要我得了王位,我是王,你是王後。”
“安巡,你已經瘋了。”
“不,我沒有瘋,這麼多年,我歷經艱辛,就是為了這一天。”
鳳鳴看著兩個位高權重的人上演一場經典愛情戲碼,頭不斷從左轉到右,從右轉到左,大叫精彩,渾然忘記了以自己的身份,應該阻止這樣的對話。
安巡又道:“我為了逃避王兄加害,入贅繁佳王室,娶了繁佳的公主,可是我的心裡從來沒有忘記你。樓蘭,王兄已經死了,只要我拿了王位,按照西雷國制,王後可以隨了新王,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你不希望這樣嗎?”
聽安巡話語殷切,王後彷彿也想起當年美景,臉露戚容:“希望?我現在已經是王後,我的責任,就是保護王的血脈,使西雷可以更好的屹立在大地上。”她轉身對著幽深的長廊盡頭,冷冷道:“安巡我問你,如果你得到王位,將如何處置我們母子?將如何處置西雷國?”
“我將待你如王後,視王以前的愛將為自己的親信,用最寬容的態度治理西雷。”
“你還沒有說,會如何處置我的兒子。”
安巡迅速瞥鳳鳴一眼,目光中絕對狠毒讓鳳鳴驀然一驚:“他是王兄的骨肉。”
王後針鋒相對道:“那也是我的骨肉。”
“樓蘭……”安巡全然當鳳鳴不存在,柔聲道:“我們將來還會有更多的骨肉。”
“那麼說,這西雷國中,你已經有萬全準備了?太子勢必和你爭奪不過……”王後眼裡流露倦意,思考良久才道:“我老實告訴你,王已經先逝多年。”
這個大秘密忽然從王後嘴裡輕易說了出來,不但安巡,連鳳鳴都大吃一驚。秘密揭穿,如何善後?
安巡一震後立即回複,點頭道:“我早已料到,可惜苦無證據。不然,我們也不用分開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