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舷窗望出去,文擇的人上船了,上鈎了。
周承平順著方璟的頭發摸了摸他的後腦勺,囑咐他,“乖乖在這待著,不要亂跑。”
周承平轉身出船艙的門,去外面進行收網行動,他準備速戰速決解決這一切,然後和方璟回家。
但他忘了,方璟怎麼可能乖乖聽他的話。
“砰!”
甲板上噴濺的血跡炸成血色的煙花,很快被人踩亂,踏成一個個血腳印,彷彿某種真相的具象化,在殘酷的環境裡,每個人手上都得帶著血才能活下去。
“先上船的是自己人。” 周承平從耳機把資訊傳給大家,但人和人混在一起,聯邦的人也分不清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敵人,文擇的手下都是甘心當臥底有把柄拿捏在別人手裡的亡命之徒,聯邦的人如果投鼠忌器很可能影響戰鬥力,只能死命還擊。
周承平抓住aen,“告訴暗盾的人撤到船艙內保護方璟。” 這樣把外面的甲板留給他們,方便上將的人行動。
aen點頭,拉著自己人往船艙內撤。可卻沒在船艙內見到方璟。
“砰!”
“砰砰!”
岸上,周家護衛隊打贏了文擇的心腹,脫身準備上船。
“噗通!”
船上不斷有人掉入水中,然後一片血水在大海裡蔓延。
“砰!”
周承平開槍解決了一個人,後背一陣風襲來,他側身閃躲還擊。
兩人交手,對方質問,“你剛才是演的?”
“現在才發現,蠢貨。”
幾招過後,周承平意識到對方應該就是他們調查到的國際特種兵出身的那個人,後來不知道怎麼投靠了文擇。
周承平不是專業兵種出身,在聯邦也是“文臣”,和這種天生殘暴的人在氣質上有很大不同。
周承平不想和這種人比耐力,他心裡有數,即使短時間內兩人打得不分伯仲,但一拳一拳耗下去,他會被特種兵耗死。
他仗著比對方高幾公分的身高優勢,攻擊對方脆弱的咽喉,使得對方踉蹌後退撞上鐵皮,他掏槍解決了國際特種兵,卻沒注意到後方突然瞄準他的槍口。
“承平!”
方璟看見兩把槍同時瞄準周承平,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承平!” 他打飛了其中的一把槍,然後不顧一切地擋在周承平的身後,用身體接住了射向周承平的子彈。
方璟和對方同時抬手,擊斃了對方,也中了對方第二顆子彈。
血液沾染了男人的西裝,方璟緩緩倒下去。
“方璟!”
周承平回頭看到這一切瞠目欲裂,耳朵再也聽不見外界的聲音,只聽見方璟脆弱地一聲聲地喚他“承平”。
“停手!”
他不知槍聲何時停止,郵輪又是如何再次靠岸的。
“方璟!”
“方璟,你不能死!”
周承平抱著方璟按住他的傷口,滿手都是愛人溫熱的血,粘稠的,帶著令人絕望的生命流逝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