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他來救他
大風吹過淩格致州境內,而港口的風更盛。
郵輪駛離岸邊,停在距離岸邊兩公裡的位置。周承平站在郵輪的甲板上,聽著微型耳機裡傳來的聯邦中心爭論的聲音。
文擇和他的心腹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心腹堅決不同意花錢去贖周承平,認為這有損聯邦的顏面,支援用武力的方式解決,從劫匪的手裡把人搶回來。
這是想逼著劫匪撕票,周承平冷冷地聽著。
圓桌上有人提醒有撕票的風險,文擇跳出來充好人,願意在金錢上不惜代價把人贖出來,但拐了一圈最後圖窮匕見想要自己帶人去和綁匪談判。
上將眼神如鷹一般犀利地盯著他,文擇被這一眼盯得渾身汗毛豎起,後背冷汗直流,他抬頭巡視一圈,上將面色嚴肅如常。
周承平按下對講鍵。“同意。”
上將拍板。“那就這麼決定。”
文擇帶著人和錢出發,一列車隊向碼頭駛來。
周承平雙手背在後面,繩子在手腕上打了一個鬆散的活結,輕輕一扯就能扯開。而看似空蕩的郵輪裡面埋伏了兩百多人,面向岸邊的每塊舷窗後面都架著一杆槍。
周啟帶槍守在離周承平最近的門後,方便在發生危險時第一時間沖出去保護少主。
文擇在來的路上迅速盤算好了一個計劃,他們先假意和談,如果能談成,他就在和談的過程中唆使綁匪殺了周承平,回去向聯邦彙報綁匪不講信譽,拿錢後殺人;如果談不成,他就激怒綁匪,讓綁匪先撕票,他們裝作來遲一步,對周承平的死痛心疾首。
風吹得岸上的草左歪右倒,沒人注意到草叢樹林裡還埋伏著一隊人馬,周緯民親自帶著周家護衛隊埋伏在這,雖然聯邦再三向他打包票,但三年前失去兒子的痛苦還是讓他心有餘悸。
文擇讓對方派一個人上岸談判,而談判的位置距離雙方有幾百米,既不讓周承平聽見,也不讓聯邦的人聽見。
風呼嘯而過,掩蓋了陰謀詭計的聲音。
上將的手下任朗和上將一樣平時帶著面具,摘掉面具後在一群聯邦的人面前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認出來。他聽著文擇開出的條件,挑了挑眉。“當真?” 把錢帶走,把人殺了,還可以放他們安全離開。
“當真。”
“文議員,你為聯邦工作二十幾年,我怎麼相信你?” 他套著文擇的話。
文擇靠近他低語。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在一般人眼裡這就是正常的談判流程,但在內心焦急的人眼裡,這個過程被放大拉長得無比漫長。
尤其是看見周承平被人挾持綁在船上,方璟幾乎瞬間喪失了理智。
剛剛送人上岸談判時,船靠近了岸邊。
暗盾常年在海外的兄弟水性非常好,方璟估計著他們上船需要的時間。
任朗面露為難,“文議員,不妨和你直言,我們綁架周承平主要目的是為了錢,你讓我殺了周承平,周家怎麼會放過我?”
“我說了,我可以送你們離開,縱使周家手眼通天,離開聯邦這片土地,手怕是也沒法伸得那麼長,外面天高海闊。”
任朗猶疑,“你和離島什麼關系,離島上的人為什麼會幫我們提供航線和港口庇護?”
文擇看了一眼手錶,時間不能拖得太長,後面上百雙眼睛盯著。他打量著任朗,如同看一個將死之人。事實上,任朗在他眼裡已經是個必死之人,所有知道他身份秘密的人都必死無疑,他會先放船離開,在開向離島的路上再派人截殺,既然如此,他不介意再讓任朗多知道一點秘密。
他湊近對方壓低了聲音。“因為我是......”
任朗一笑,終於說實話了。
後面站著的聯邦的人都以為事情談成了,任朗收了支票返回船上,給周承平解綁,卻只見他忽然拿槍對準周承平的太陽xue,靠岸的郵輪啟動準備迅速撤離港口。
不好!
千鈞一發之際,聯邦不知情的人打算上前營救周承平,而文擇心腹帶領的手下都沒有動,美其名曰保護議員的安全,文擇早就瞄到了郵輪舷窗裡的人,看著聯邦的人沖上前送死。
沒想到有人比聯邦的人沖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