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緯民和妻子對視一眼,兩人想到了一處。
月明星稀,夜空朗朗。
周承平開車回到西山別墅,見到了故友。
楚予堂站在別墅門外,一見到周承平先憤憤不平地告了一狀,“你的保鏢不讓我進去,我說我是你發小,他說不像。從小你家我都是想來就來,現在成了督軍長不一樣了啊。”
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帶上點鼻音。“周督長,失蹤三年也不告訴我一聲,還講不講兄弟義氣。”
楚予堂狠狠拍了兩下週承平的肩膀,兩人來了一個兄弟之間的擁抱,一切盡在不言中。
周承平交代保鏢認認臉,開門帶人進去。
聯邦中心的行動計劃特殊,越少人知道越好。楚予堂看著吊兒郎當,但大事上不含糊,他相信楚予堂能為他保密,但他不相信楚予堂的演技,楚予堂演不出來悲傷,也藏不住高興,情緒都寫在臉上,很容易被人看穿。
尤其他們周圍都是比楚予堂聰明很多的聰明人。
周承平開了瓶紅酒,白天沒陪外公喝盡興,晚上再喝點,不過也不能喝太多,明天還要早起。成年人總是這樣,權力越大,責任越大,顧慮也越來越多。
楚予堂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兩人說著這三年發生的事,說來說去也繞不過一個人。
周承平也知道了很多周緯民和彭亞嫻不曾告訴他的細節。
“你失蹤之後,方璟和周叔彭姨爭家産,把周叔和彭姨從別墅裡趕出去,把彭姨氣病了。”
“去年媒體拍到方璟召了幾個年輕男明星到別墅裡開派對過夜,彭姨看到新聞又病了幾天。”
周承平輕輕晃兩圈酒杯,淺酌一口,看不出情緒。“都是什麼人,說來聽聽。”
“最開始,方璟身邊的人換的比較頻繁,明星、模特的每個陪他幾天,但都留不了太久。” 自從那次周承平出差讓他幫忙看著方璟,楚予堂便養成了習慣,因為周承平的“死因”存疑,這幾年他對方璟的動向總是有意留心觀察。
“陪他時間最長的一個叫華越,一個叫向熙,都挺年輕的,二十四五歲。方璟給了兩個人不少資源,對了,方璟現在是淩廣傳媒的股東了,華越和向熙背靠著方璟,一般人不敢潛規則他們。”
“聽說兩人不怎麼爭寵,經常一起陪著方璟”,楚予堂停頓了一下,“......三人行。有新來的他們也不嫉妒,可能是因為乖巧聽話才能在方璟身邊留這麼久。”
周承平哂笑了一下,比起自己在邊境苦哈哈的日子,方璟倒是過得滋潤。三人行?想必方璟應該被伺候得很舒服。
“方璟身邊還有一個一直以大房自居的,叫,叫什麼忘了,姓季。” 楚予堂偷偷觀察周承平的表情,畢竟這才是“大房”。
季書逸?周承平瞬間明白了楚予堂在說誰,之前他就察覺到季書逸對方璟的感情不一般,季書逸每次見他眼神都很微妙,那是男人之間的敵意,好不容易等到他死了,季書逸竟然那麼大度願意和別人共同分享方璟。
“他倒是過得春風得意。”
他屍骨未寒,方璟卻和別人尋歡作樂,在他們共同居住過的房子裡,他們新房的大床上躺過多少骯髒的男人?
可惜,方璟的得意日子要到頭了。
“其實”,楚予堂話到嘴邊若有所思。
周承平疑惑地看向他,給他加了半杯酒。
楚予堂費解地說,“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方璟這三年過得不如外面說的那麼好。” 他沒有理由替方璟說話,這只是他每次見到方璟心裡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