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平氣得眼眶發紅,方璟到底懂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到底在不在乎這個家?!
方璟被男人吼得愣住了,這似乎是結婚以後周承平第一次對他這麼兇,他平時能言善道的嘴此時卻連個像樣的藉口都編不出來。
“你不要生氣。”
他摸摸男人的臉,又小心翼翼去拉男人的手,帶著一絲討好道歉的意味。
“承平,別生我的氣。”
方璟摟住男人的脖子,不知所措地哄著。周承平這個男人吃軟不吃硬,無論他做錯了什麼事,只要讓周承平的心軟下來,就有可能原諒他。
“不要和我生氣,好不好?”
周承平感受著懷裡人身體不停細微地顫抖,聲音哽咽中帶著委屈,明明是他闖了禍,闖禍的人自己在委屈什麼?
可是想歸這樣想,他還是回手把人抱進了懷裡。
結實的手臂彷彿抵擋開外界的一切,止住害怕的顫抖。
方璟的心緒從剛才的驚險中慢慢平靜下來。
“還不肯告訴我嗎?”
“承平,如果我說我是一個壞人呢?”
“你做了什麼壞事?殺人還是放火?”
方璟抬起頭,對視上他的眼睛,周承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殺人放火了,你會送我去坐牢嗎?
事情走到這一步,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可不可以先不要問,周承平,我答應你,等事情結束之後,把一切都向你坦白。”
“還需要多久?”
“很快”,方璟抓著男人的衣襟,“很快就會結束了。”
曹仁凱十日後在西山碼頭交貨,而aen潛入樾州化妝品公司已經拿到了曹仁凱洗錢的證據,十日後就是收網之時。
這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
周承平生氣又無奈,他到底該拿方璟怎麼辦,這個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不安穩地在他的心尖上待著,卻非要上刀山下火海,受了傷又回來掉眼淚,一滴一滴眼淚砸得他心發疼。
“方璟,那你也要答應我,保護好自己,不許再受傷了。”
“嗯。” 方璟點點頭,他承諾不了,他又騙周承平了。“你今天為什麼在那裡?”
“談生意,和伽國的供應商。” 談完生意,伽國的人說想見識一下這邊有名的美拉斯賭場,周承平便帶人過去轉了一圈。
對,方璟想起來了,周承平和他交代過,只是沒想到這麼巧。
平日裡和朋友打牌歸打牌,周承平從來不碰不該碰的,他生在淩州長在淩州,這二十多年一共也沒去過幾次美拉斯,他本想叫秘書帶著人過去,但轉念一想若是把握不好尺度,或者客戶來了興致,賭紅了眼,秘書也未必攔得住,還是他親自帶著人去更放心一些,他開了一桌包了全桌五百萬的籌碼,讓客戶體驗完這些籌碼點到即止。
他厭惡賭場裡的空氣,用再多的空氣清新劑與香水也遮掩不了那股渾濁的味道。
他想出門透透氣,正好遇見了方璟,僅憑一雙露在外面的眼睛,他就認出了那是他老婆。
幸好他來了。
上次派去調查的人告訴他,在會所拿刀刺傷方璟的人是田捷的手下,田捷和孟桐軍從那天起一直在追查黑衣人的下落,全都被他給攔了下來。
而今天差一點和方璟對戰的人是曹仁凱的下屬,曹仁凱和田捷是一夥人。
那方璟和曹家是什麼關系?
周承平濃密的睫毛輕眨了一下,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