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客廳的電視開始播送今晚安排的節目。
周承平調到財經頻道聽了幾句今晚的財經新聞,不過很快新聞就變成了背景音。
楚予堂開啟酒櫃,在吧臺調酒。“承平,把你那瓶威士忌開了。”
沒等周承平回答,楚予堂就開啟了酒瓶,這不是請示,就是“說一聲”,他們的關系很多事情都是說一聲就可以,當然不排除楚予堂臉皮比較厚的原因。
周爺爺和楚爺爺是鄰居,周承平比楚予堂大一歲,兩人是真正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交情,周承平自小性格穩重,而楚予堂長這麼大還是偶爾犯渾犯皮,小時候周承平有段時間煩他煩得不行,覺得楚予堂缺心眼,但也因為缺心眼能在別人針對他時玩了命地和別人幹仗,雖然缺心眼,但是講義氣。
楚予堂調好兩杯酒叫他,周承平端起來喝了一口,酒精味直沖天靈蓋,威士忌混伏特加的神奇調法同時把兩種酒都糟蹋了。
周承平收回那句話,雖然講義氣,但是缺心眼。
“你說的專案什麼情況?”他問。
“他們打算在唐海灣開一塊新地皮,做一個高新區的標誌性建築。”
“科技産業園旁邊那片地?”
“嗯,說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各家都在搶著注資。”
“競標之後看中標方吧,先不著急下手。”
周承平給他分析了一些這裡面的噱頭,多少專案只做了個商業計劃書就開始騙投資人的錢。
楚予堂又倒了一杯酒,“我爸也這麼說,還批評我毛躁。你要是他兒子,你倆肯定合得來。”
要不是兩個人差一個一歲,楚予堂真的懷疑兩家人把孩子抱錯了,周承平像他爸,和楚老頭一樣的高冷沉穩,而他和周叔聊得來。
周承平笑了笑。“你昨天為什麼找我給你送衣服,楚家不是離得更近,你的小管家呢?”
“和我生氣了。”
“小管家還會和你生氣?” 依周承平看,小管家對楚予堂可謂百依百順。
“以前不會,最近不知道怎麼了。” 楚予堂提起這個更鬱悶,他老爹罵他就算了,戴星言最近也給他臉色看。
楚予堂邊喝邊吐槽,吐槽自己老爹每次罵他能在他從小到大隨機抽出一年,然後把他那一年幹的混賬事從年頭細數到年尾。
“楚老頭以後肯定不會得老年痴呆。”
“別喝了。”周承平拿過他的酒杯。“我打電話叫人接你回去。”
楚予堂倒在沙發上,“承平,我能不能在你家藉助一宿。”
周承平看著家裡亂七八糟的酒櫃,冷漠地踹了他一腳,堅決拒絕伺候醉鬼,不把兄弟扔到大馬路上是他最後的仁慈。
他給楚予堂的小管家打電話,不過20分鐘,對方很快上門來接人。
戴星言禮貌地道謝,“周先生,麻煩您了”, 然後把沙發上的醉鬼扛起來。
“星星,嗝。” 楚予堂打了個酒嗝。
送走酒鬼,周承平關上門,清淨的客廳正好響起晚間新聞的聲音。
“觀眾朋友們,大家晚上好,今天是3024年6月25日,歡迎收聽晚間新聞,我是主持人方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