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醫
接下來的幾天,這兩個人各忙各的。
兩人之間就像是隔著一層薄薄的保鮮膜,清透地能看清對方的一點一滴,隔著這層膜,也可以輕而易舉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可是,就是戳不破。
但刑海棠可不領情,戳不破,那他就要用自己的體溫把這東西給完完全全融化掉。
雖然按道理來說,兩個人現在都沒有全職的工作,但是時斷川還是為了處理七醫最後的事情而不斷出門在外,所以刑海棠就在家裡趁著他不在,開始慢慢悠悠研究廚藝,給他驚喜。這就讓時斷川幾乎一日三餐,只要沒有特殊情況都會被抓回家品嘗千變萬化的美食。
時斷川感受到真切幸福的同時,內心竟然還有一絲的害羞,他不由覺得刑海棠這樣會不會有些兒委屈自己了,因為他一個灑脫的男人真的不像是喜歡倒騰這些的人,一個身處頂尖的設計師現在要天天在廚房裡揉麵剝蝦。
而刑海棠卻只是告訴他,他非常樂意並喜歡為自己的愛人做飯,這種快樂與你吃下愛人做的飯菜是一樣對等的幸福。
時斷川笑了開,說那好,我們到時候一起切磋切磋廚藝。
有一次兩人吃完晚飯,刑海棠又拉著他到湖邊散步、散心。
這個地方幾乎沒有什麼人,今天的天雖然也比較冷,但無風,很靜謐。
柳樹在路燈之上高高地挺拔著,可它的枯葉卻落地,被路燈照得慘白。
“斷川,你都沒有和我說過你最近七醫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刑海棠語氣裡夾雜著很明顯的撒嬌與委屈。
時斷川一愣,然後又立馬用柔緩的語氣開口:“你想知道啊?那我可以慢慢和你說。”
結果刑海棠一直沒說話,直直望向夜色中那條望不到頭的小路,想看穿它的盡頭。
兩人周遭的氣氛太過於凝固了。
刑海棠想好,開口道:“時斷川,那你打算要把這件事情的真相瞞我一輩子嗎?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和我說的話,我……我只是覺得你不應該會這樣,說放棄就放棄的。”他轉過頭望向時斷川,眼眸閃動,像是星星。
時斷川心沉了一下,然後又強撐一笑,“海棠啊,你是真瞭解我呀。”他向前走了兩步,讓刑海棠消失在自己的身後,“還沒有好好告訴你,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害怕你為我操心、鳴不平嘛,還有也是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刑海棠面露心疼,大跨步邁了過去,用力牽起他的手,“我沒在怪你,反而是我,你工作上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我卻手足無措。”
時斷川笑笑,反握住他,“那我和你好好說說吧,這樣我們倆心裡都能舒服些。”
“好。”
然後時斷川就把整件事情條理清晰地一一和刑海棠說了明瞭。
聽完,雖然刑海棠本來已經猜出來個十有八九,但是還是很難過,沉默了好久來消化。
時斷川與他十指相扣,慢慢摩挲著他的面板與手關節的凸起和凹陷,無聲安撫著他。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刑海棠的聲音有些顫抖。
時斷川輕輕搖頭,又慢慢開玩笑道:“怎麼了?難道我不是總裁就不喜歡我了?”
“才!不!是!”刑海棠一跺腳,手從時斷川背後錘了他一拳。
其實力度並不大,因為刑海棠捨不得。但是時斷川還是裝作吃痛的模樣,彎腰護著自己跑向前去,又轉身與刑海棠對視,兩人這時都停下來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