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對面慢慢吃著,但還是刑海棠快一步。他吃完又耐不住寂寞,就躥過去和時斷川擠在了一排,慢慢摩挲他的左手,時斷川自然也是沒有阻攔,就是一隻手吃飯有點兒費勁了,可刑海棠不嫌麻煩啊,拿著小籠包親自喂到他嘴邊。
等時斷川吃完,刑海棠還是捨不得鬆手,就這麼慢慢感受時斷川手背的面板和手指的骨節,還要時不時給他那大拇指右側的那顆黑痣好好專門感受一下。
時斷川擦好嘴巴,便低頭看著刑海棠的動作。
“走嗎?”
刑海棠沒回答。
“海棠?”
刑海棠這才被叫得一愣,“吃好啦?”
“嗯。”
刑海棠又低頭與他十指相扣,手指不安分動著,“……斷川,你想去嗎?”
“……警局?”時斷川勾唇一笑,隨即開玩笑道:“怎麼?你還想給你哥的事業上弄些絆子?得了吧,刑海棠,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我該去的。這些事我都對你說出口了,再說一遍又能有什麼問題?”
“……好吧。”
到了警局,時斷川就被請進屋內做筆錄,刑海棠在門外不安地徘徊又徘徊。
他在昨晚偷偷調查了,時斷川的養母蔣薔現在已經是美國國籍了,但是跑到國外去肯定依舊是躲不過中國法律的。即使她對時斷川有所謂的養育之恩,但是她犯下的罪再怎麼粉飾那都是罪。再說那麼多些年都過去了,她還要賭時斷川不會告她,以再次傷害時斷川來取樂,太惡心人。
刑海棠只是希望,時斷川能邁過這些坎,就好。
在等待的時間裡,秒針的每一次移動,都是在刑海棠的心口上劃傷。
時斷川終於出來了,刑海桐帶著他走在走廊裡,兩個人都溫潤地笑著低聲對話,刑海棠的心也終於放下來了兩分。
警察多多少少都要學心理學,而且刑海棠也瞭解他哥,內心細膩,總能很好地照顧好人的心理。
“你們出來啦。”刑海棠迎了過去。
“嗯,”刑海桐點頭示意,“你們可以回去了,我們會盡快調查和抓捕,有問題再通知你們。”
“好的,哥。”
刑海桐抬手紮實地拍了兩下時斷川後背,帶著些往前推的勁兒,“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兩個小情侶趕緊找個館子吃飯吧。”
時斷川露齒笑著走向刑海棠,兩人相視一笑,都沒好意思說他們倆剛才才吃完早飯。
但刑海棠還是乖巧應下,“好的!哥!那你中午怎麼吃啊?”
刑海桐幸福眯眼一笑,“等會小洱兒做飯送來。”
“嘖嘖嘖,”刑海棠搖頭,“他這小子還做上飯了啊~不愧是有了男人的男人。”
“再叭叭小心我一槍斃了你啊。”說著刑海桐就比出一個槍的手勢。
“略略略,你是警察你了不起,我也惹不起了。”刑海棠做著鬼臉然後轉身就跑,時斷川笑著跟在他身後,還不忘給刑海桐打了一個招呼,“刑警官,辛苦了,我們先走一步。”
“不辛苦,你們去吧。”刑海桐看著他們倆遠離的背影,心裡太暖和,他也才相信——有些人相愛就是必經之道路,是必定的結局。
隨後時斷川就要去上班了,刑海棠將他送到七醫門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他就突然下了車,從背後緊緊抱住時斷川,腦袋蹭著他的臉頰,“我要陪你一起上班。”
時斷川笑了,“乖乖,那你這樣和上班有什麼區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