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著刑海棠就艱難地邁步離了開。
他現在的腦子像是一團又一團絲線交錯糾纏在一起,解不開。
應該是因為大半夜,又有那麼多資訊量湧入,腦子不太清明也正常,回家的夜路都像是在夢裡。
看了一眼時間,四點了,又鬆了一口氣安慰一下自己:沒事,回家還能再睡一會兒。
他站在家門前還是昏沉著,解鎖著正要開門,而完全忽略了背後傳來的腳步聲。
下一秒,他的頭就被猛地被往後一扯,本就迷亂的腦袋,更是被攪成一鍋亂粥。
下意識的危機感帶領他身體用力掙脫,下一個瞬間,卻被一塊抹布死死捂住口鼻。
刑海棠的第一反應是這傻逼抹布味真他媽難聞,下一秒意識就開始渙散,好熟悉的感覺。
當他再次睜眼,是被疼醒的。
一個非常眼熟的人站在他面前,耳光左一個右一個落到他的臉上,火辣辣,他敢發誓,他現在的臉絕對不能見人。
那人看見刑海棠終於睜開了眼,才停下,笑起來,在這本就陰暗狹窄的空間裡,顯得十分粗獷和恐怖。
那笑聲進了刑海棠的耳朵,之後就在他的頭腦裡來來回回碰撞回響,又是一陣頭疼難忍。
他抬眼迅速觀察了一下環境,屋裡只有他和綁架犯兩個人。
方塊大的空間裡,只有一個門,昏黃的燈懸在頭頂,把他的身子印刻在潮濕的水泥地板上。
這房子裡的東西十分繁多雜亂,他被綁在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桌子中間的椅子上,那桌子上放的是電磁爐等廚具,對面的鐵架上又堆滿了各種春夏秋冬的衣服,有男性的,有女性的,還有小孩子的碎花裙。
不出意外,這裡是一間地下室,還是面前這個人的家。
他邊觀察環境,邊在自己的頭腦裡迅速翻起面前這個綁架犯的資訊。
保安!是他們住宅的那位保安。
資訊瘋狂炸開,為什麼他要綁架自己?!
劉航!
他一下想起了當時劉航跟蹤時斷川在門口的那件事,沒想到,上次甩給他的紅票一點用都沒有。
當時就應該找人把門口的那段錄影刪除的,只不過,本來這就給時斷川帶不來什麼問題,也沒過於在意。
卻沒想到這保安竟然因為這點兒小把柄而找上門來。
刑海棠猜測他估計是因為敲詐不上劉航這個公子哥,才來的,可不知,時斷川出國了,留了個他,用來擋擋刀也不錯。
所以現在的問題也不是把柄,而是他現在被這保安綁著,會不會有什麼危險,能把那左一個巴掌右一個巴掌那麼紮實地落在自己臉上的人,估計接下來下的手也不會輕。
刑海棠心裡又笑著想到,這樣好啊,斷川,你又欠我一次。
他一個低頭,瞟眼卻看到了這個保安被燒焦的一處衣角,再微微抬眼,他手側還沾上了火燒後漆黑的灰燼。
這不會剛放完火就急著跑來再殺個人吧。刑海棠想著。
雖說易氏集團得罪了不少百姓,但是眼裡容不下它的可不只是這群“群眾”,恨它入骨的高樓與大廈俯拾即是。
這場火災是由單純的恨意和貪婪的財欲構成的。
而這場對他的綁架自然也是。
他面上沒露出什麼表情,十分平靜地開口:“缺錢了?我們這兒保安的工資應該也不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