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
兩人買菜完回到家,刑海棠幫忙處理菠蘿和排骨等食材,時斷川在一旁準備下廚。
時斷川感受著這一幕,真的太暖心,但是另一邊他又在不停地惶恐著,總感覺這份暖心,會轉瞬即逝。
他從來不是一個不會顧全大局的人,但是現在他又不得不承認,他因為刑海棠亂了方寸。
從刑海棠回國進公司的那一刻,又或許是十一年前他縱容刑海棠的那一刻。
世事總會變遷,他們也是,總要迎來一個盡頭。
“海棠啊,明天我要去找沈醫生看看。”
刑海棠切菠蘿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燈光把他的影子映在刀面上,導致他的視線不是太清楚。
過了好一會,才發出聲,“好。”
時斷川鬆了一口氣,繼續把排骨焯水。
刑海棠又開口道:“明天下班後嗎?”
“嗯。”
“早點回來,晚上我做飯吧。”
“好,辛苦了。”
“這幾天傷口還疼嗎?”
“不疼啦。”時斷川突然感覺他不太喜歡刑海棠這個樣子,甚至還不如刑海棠在他面前撒潑打滾,求他不要去呢,這樣感覺刑海棠很壓抑很難受。
刑海棠一直埋著頭,刀起刀落,汁水四濺,“那心裡的傷呢,還疼嗎?”
“……”時斷川沉默了一陣,深吸一口氣才道:“時間會沖淡一切的。”
那就是心裡的傷還沒好。
“那會沖淡我們之間的恨嗎?”
“……會的。”時斷川沒再說下一句,也會沖淡我們之間的愛。
刑海棠把菠蘿已經切好,擦了擦手,從後面抱住了他,把頭深深埋在他的背脊。
燈光昏黃,空氣靜寂。
第二天。
“今天晚上比較冷,你穿我這件外套去吧。”刑海棠給時斷川遞去了一件外套。
是一件黑色的v領束腰夾克外套。雖然是純色的,但很有設計感,也不像是時斷川這種極簡主義的人會選擇的服裝。
時斷川接過,低頭暗笑著,“好。”
他乖乖把衣服穿上,刑海棠又過來幫他打理。
腰帶綁在外套外面,很是襯得時斷川腰細腿長,太有男人味兒,肩膀又很寬,上半身完全呈現出一個倒三角。發絲隨意地搭在額頭上,與濃密軟綿的眉毛交融,高挺的鼻樑又顯得異常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