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
時斷川眼眸深深地望著刑海棠的背影,充斥著無奈與悲涼,用力捏住自己的手成拳,像是想把自己的手指活生生穿過手心,才能緩解內心的傷痛,穿梭在他身旁的人流嬉笑,這時都像是被打上馬賽克般。
還是跟了上去。
員工們都春光滿面地坐在ktv中,姜繭看見時斷川進門,立馬邀著他入座在刑海棠身旁。
“這次真是時總帶領得好啊,還有刑設計的天資過人。”姜繭寒暄著活躍氣氛,其它員工們也紛紛笑著捧場。
只有那兩人還沉浸在剛剛過不去的坎兒裡,ktv裡各色燈光閃爍搖晃著,就如兩人現在內心的雜亂,也甚是惹人眼睛酸澀。
小年輕們吃喝玩樂絲毫不客套,姜繭也是,她在工作時是工作狂,在玩樂時也甚是玩得開,在臺上拿著話筒邊扭邊唱,快節奏的音樂在這個房間裡放射回蕩,鑽入每個人的腦門。
姜繭拿著話筒來到時斷川面前,“時總,想沒想起咱們大學時的時光?”
刑海棠這時眼睛才有了神,瞬間轉頭九十度盯著明明坐在一起卻又整整隔著一個空位的時斷川,他才知道原來時斷川和姜繭是這樣的老相識。
只見姜繭大笑著,明豔的燈光閃爍映在她的臉上與全身,但絲毫壓不住她那明豔的紅唇和自信的雙眸。
姜繭抬起她做了美甲的右手把時斷川從皮質沙發上拉起,“時總,我也許久沒聽過你唱歌了。”
時斷川努力牽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把個人情感帶入工作生活中還是不太理智,那麼多員工注視著呢。
時斷川隨著姜繭的拉扯起了身,大方地接過話筒,開了嗓。
“地球毀滅了以後,
我仍愛你愛的不知天高地厚
……”
時斷川的歌聲很穩,很冷,很淡,給人一種明明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的感覺。
他是風,明明環繞在你四周,你卻永遠無法捕捉住,只能無奈著心碎。
而風又晃動起花樹,讓花隨自己飄散,讓你看見它一絲的形狀,再讓花落進你的手心,安慰你,而他要再次離去,說是為了你好。
唱到高潮,時斷川還是不由地瞥向端坐在暗中的刑海棠,彷彿與現在被簇擁的他離得遠遠的,不在一個世界。
刑海棠自然也注意到,但他只覺得時斷川看向他的那一眼,是多麼得苦澀,好像是他虧欠了時斷川一般。
姜繭硬是拖拽不起刑海棠,只好任由他獨自坐在那裡喝著酒買醉,刑海棠纖細的右手拿著一瓶啤酒,彎起有些疲憊的眼眸,看著那群真正的年輕人快活著,又抬頭猛罐了一口,任由酒水從嘴角滑落,然後流到細嫩的脖頸。
“少喝點。”時斷川在其他員工玩得熱鬧時走到刑海棠身旁,一把奪下他手裡握住的啤酒。
刑海棠微微抬眸,無力地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時斷川,“時總管得可真寬。”
“什麼?”時斷川只能看到刑海棠嘴巴張了又閉著,卻壓根兒聽不清,只無奈ktv裡太過嘈雜,他只好彎下腰來側耳傾聽。
刑海棠不知是不是因為太不勝酒力了,有點不清醒般,一下便扯住時斷川的衣服拉他往下去,與自己吻在了一起,蜻蜓點水。
時斷川嚇了一大跳,立馬推開他,匆忙地回頭看,還好沒人注意到在暗裡的他們倆,卻還是感受到慌張而産生一陣耳鳴。
“刑海棠,你有毛病啊,被人看到了怎麼辦?”時斷川皺著眉罵道,又看到他那一身疲憊樣而緩下情緒,“你喝了太多了。”隨後坐到他身旁。
“被人看到了又如何?時總嫌我拿不出手?”
“你清醒點。”
“你憑什麼這樣?”刑海棠又抬頭死死盯著時斷川。
“什麼?”
刑海棠眼眸閃動了兩下,收回內心洶湧的情感,又一下推開他,“時總可真關心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