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港被他的動作徹底激怒,他直接強硬擠到顧昀秋腿間,“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穿裡面的衣服,就光著身子出去吧。”
顧昀秋輕輕一笑:“是嗎。反正我已經被你趕出去過一次了,對裸奔倒是有幾分經驗,知道走哪條路可以避開人流。”
“你非要……”一股巨大的無力湧入心頭,許港幾乎快說不出話。
“我非要翻舊賬是不是。”
顧昀秋任由許港坐在腿上,眼神淡漠,沒有一絲多餘起伏,“我的記憶很好,許港,我沒有忘記你帶給我的傷害,所以現在,請你從我身上離開。”
許港的肌肉一下繃得死緊,顧昀秋根本沒有在和他較勁,從頭到尾都是他不夠灑脫,賴在人家身上不肯離去。
“昨晚的事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心裡有數。”
顧昀秋垂下頭看著許港,明明是偎依的姿勢,說出的話和情人耳語沒有任何關系,他說:“我不想計較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大家都不是傻子,你何必把場面弄得那麼難看。”
“你什麼意思,我有必要為了和你上床裝喝醉嗎,我至於嗎?”許港眉頭緊鎖,盡管心虛,依舊下意識扯著嗓子為自己辯駁。
“我說了,是或不是對我而言不重要,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何況過程我應該挺享受的,我何必裝得多清高,為自己的貞潔奔走相告?”
顧昀秋抬起頭,漠然看著房間裡熟悉的裝潢,不再看許港,“說回昨晚趙立峰提出的合作,我明確告訴你,有你在的任何專案我都不會參與,包括以後有什麼公開露面的場合,偶遇了也沒必要打招呼,我們不是和平分手,沒有再共事的必要。”
“憑什麼?我就是要和你打招呼,你想和我避嫌?想都別想!和你打招呼是我的自由。”
顧昀秋語氣中連一絲起伏都沒有:“那參不參加宴會也是我的自由。”
“什麼意思?”許港徹底慌了。
眼睜睜看著愛人遠去,卻無能為力,甚至多做多錯的無力感,讓他快要瘋掉。
顧昀秋嘆了口氣,語氣決斷:“意思就是從今往後,只要有你在京城一日,那京城所有大大小小的宴會,我都不會再參與。”
“不行!”許港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絕,“你他媽瘋了嗎,不參與活動你怎麼獲取資訊?怎麼交際?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不要讓個人感情幹涉工作。”
“隨便,反正我賺的錢已經夠下半生瀟灑了。”
顧昀秋破罐子破摔地說:“倒是你呢,打著關心的旗號騷擾我,我受夠了,不要再給我送莫名其妙的禮物,還有基金會,早就不歸我管了,管理權在誰手上呢,你沒必要假模假樣打錢進去,只會讓我覺得你在試圖以洗錢的方式,拉基金會下水。”
基金會的實權……
要不是顧昀秋提醒,他都忘了。
之前為了報複顧昀秋,打擊他的事業,兩年前許港就花一大筆錢把顧昀秋擠出慈善基金會,那是顧昀秋第一次和他爆發激烈爭吵,顧昀秋罵他不是人,為了報仇,連帶著拖累多少等著救命錢的無辜家庭,可他只是想把顧昀秋擠走,讓他事業盡毀而已,沒打算對其他人下手啊……
這事之後,許港和顧昀秋徹底斷了聯系,再也沒回複過顧昀秋發來的訊息。
許港急切地握住顧昀秋的手,發誓道:“我會把基金會實權還給你的!”
“不用了,你們這群偽善的人玷汙了慈善的意義,我不需要靠一具靠錢就能維系的組織空殼證明我的善心,至於你們,隨便愛作秀作秀,愛洗錢洗錢,都和我沒有關繫了。”顧昀秋深吸口氣,甩開了許港,大踏步走了出去。
許港跌在地上,布滿紅痕的手強撐著起身,望著顧昀秋又一次決然離開的背影,差點落下淚來。
他就不該抱有好笑的期待,期待顧昀秋因為一場歡愉,和他化幹戈為玉帛。顧昀秋倔起來,沒有任何人能阻攔他的離去。
許港從衣帽間裡取出衣服換上,給顧昀秋也取了一套,走出客廳時,顧昀秋背對著他在打電話。
“嗯,對,還是明意苑…你帶套西裝和內衣,對,待會兒要開會。好,好,盡快過來,”
顧昀秋身上只披著睡袍,聲音透著濃厚的疲憊,在指揮助理給他送衣服過來。
“不用麻煩助理了,穿這個吧。”許港把衣服遞過去,垂下頭避開顧昀秋的視線。
顧昀秋略微沉吟,接過來穿上了,轉而又撥通電話:“你不用去我家了,直接把車開到明意苑來,不要走立交橋,繞西環路會更快。好,路上小心,盡快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