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霍
許港驅車開往顧昀秋公司,出發前叫特助在半個小時之內趕過來。
顧昀秋的公司什麼時候破産了?
底下的人是怎麼辦的事?
一想到顧昀秋破敗的表情,許港的心就緊緊揪成團。
明明一切都在算計之內,為何總會出現意外,彷彿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背後操控著一切,讓所有事情事與願違。
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太過糟糕,許港沒辦法接受命運接踵而至的玩笑。
接連闖了幾個紅燈,許港在最短時間內趕到了顧昀秋公司樓下,和特助彙合。
特助抱著一疊資料在大門口守候多時,見遠處身高腿長的男人大步走來,他緊張地抱住資料,硬著頭皮迎了過去:“許總,東西我都帶來了。”
許港涼涼掃了他一眼,反問道:“什麼情況?我不是叫你盯牢顧昀秋公司,出這麼大事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沒……沒有出事啊。”特助納悶地說:“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而且顧總的開業典禮也沒取消啊。我們安插的線人也說公司管理沒有出現異常,不存在負債情況。”
許港眸光一沉,大概也猜到了顧昀秋演這一出戲的目的。
好一招調虎離山,要不是他提前部署好眼線,還真不知道他老婆有做演員的潛質。
許港頷首,掃了眼緊閉的大門,問:“負責人在這裡嗎?什麼時候下來開門?”
“已經聯絡好了,顧總的律師馬上就下來。”
一陣短暫沉默後,許港看向特助:“帶煙沒?”
特助在上下口袋掏了半天,摸出一包皺皺巴巴的軟中華,遲疑地遞到許港面前:“只有這個了,抽、抽嗎?”
看了眼彎成奇怪弧度的香煙,許港嘆口氣,拒絕道:“算了。”
“您不是戒煙一個多月了嗎?又開始抽了?”特助收起煙,訕訕一笑。
“心煩著呢,今晚想破戒一回。”
特助小心翼翼觀察著自家老總難看的表情,關心地問:“是家裡的事情不順心?還是為顧總那事?”
“管那麼多幹嘛。”許港沒好氣地說,想了想又湊過去,緩和了語氣:“你說顧昀秋演這出戲是什麼意思啊?他是不是故意想吸引我注意力?還是說,他是在測試我,假裝破産了,想看我是會雪中送炭呢,還是落井下石?”
“……”
“這個…我也不懂啊。”開玩笑,這是老闆的家事,哪裡輪得到他評頭論足?萬一說出的回答不是許港想聽的,那手裡的這份檔案,指不定就要砸到自己頭上了。
特助撓撓腦袋,狀若自然地把手放在頭上,才邊揣摩許港心意邊說:“我覺得吧,顧總肯定是在自己公司開業前夕,特地給您弄得一考驗,畢竟日久見人心,他也怕您對他財産有所企圖不是?所以才特意搞這出戲,好確保自己眼光沒有問題,能和您長長久久處下去。”
許港臉色在月光下越發柔和,如春風化雪。他贊同地點點頭,拍了下特助腦袋:“你護個什麼勁兒啊,以為用手擋著我就拍不了你了是吧。”
“不敢不敢,我就是有點頭癢。”
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句話:頭好癢,要長戀愛腦了。
大門從裡面開啟,一位身著西裝,夾著無框眼鏡的男人從裡面出來。
一看到久候的許港,劉律眼裡登時冒出金光,跟看到救命稻草似的,急切地握住許港的手,顫聲開口:“許總您來了!快快請進,我真沒想到您在百忙之中,還能看到我們的求助簡訊。說實話我們本來不抱有任何希望,照著公司通訊系統裡存的京城裡有頭有臉的老總電話,一通發求救信啊,只有您看到,並且還親自蒞臨了,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得,又來一個影帝。
許港暗自腹誹,笑看著劉律師表演,忍了又忍,終是不想再聽他絮絮叨叨,強硬著收回了自己的手,打斷了他的發言:“怎麼稱呼你啊?”
“鄙人姓劉,您叫我小劉就好。還沒自我介紹,我是顧昀秋的首席律師,可以說他公司的所有情況我都瞭如指掌,所以由我和您對接是最好不過的。”
“對接?”許港挑起眉:“我怎麼不知道我們集團和你們有過合作啊?”說完,轉頭看向特助,饒有興致地問道:“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