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來了,就你跟個大爺似的,不緊不慢,真叫人著急。”姜斯瑞拽著許港往裡走,回過頭朝夏介空溫柔示意道:“親愛的你先回我房間吧,我們有點事情聊一下,晚點再過來找你。”
“去吧。”夏介空揮揮手,塗抹綺麗色彩的指甲反射出異光,“快去快回。”
“別戀戀不捨了,不就分開一會兒,至於麼你。”許港無語地嘆氣,悠悠走到沙發坐下。
“喲,這不是社會霸主許港啊,你不會要開車撞我吧,我好害怕啊。”韓序誇張地大叫一聲,翹著二郎腿斜睨著許港,笑得玩世不恭。
“行了行了,少拿我開涮。我都被人造謠了,你們不得幫我伸張正義啊。”
姜斯瑞翻了個白眼,不屑地嗤笑:“叫法務把那人告上法庭不就好了,反正你們走的是正規賠償步驟,咱又不理虧。既然他想火,那就讓他火個徹底,嘗嘗被輿論反噬的滋味。”
“話是這麼說沒錯……”許港收斂起臉上笑意,正色道:“只是最近輿論造勢太大,再加上許觀的暗中詆毀,我在外風評一降再降,已經有股東嚷嚷著要退股了。”
“怕什麼,你那麼多公司,還怕他一個小小棄子?”韓序吐了口煙,不在乎地繼續說:“實在不行我叫人去把許觀揍一頓給你出氣,他還能掀起什麼大風大浪不成?”
許港搖搖頭,聲音冷漠:“我倒是無所謂他興風作浪,只是他手裡有我想要的東西,我得想個辦法,讓他把我父親當年出事的事實吐出來。這件事情調查那麼久,眼下唯一突破口就是許觀了,我想養大他的野心,最後一舉將他扳倒。”
“你這養狼計劃會不會太激進了?別真把公司賠進去了。”姜斯瑞不懂公司的運營規則,他只擔心許港會再一次翻車。
想到許港之前信誓旦旦說會拿下顧昀秋的畫面,就覺得很諷刺。
怎麼會有人玩著玩著就把自己給搭進去的,太蠢了。
“不會的,我還有底牌沒出,可以同他們慢慢玩。”
“不說這些了,你怎麼突然和餘家小姐退婚了?不喜歡她?”
韓序掐滅手裡的香煙,他倒也不是八卦許港的感情生活,畢竟他這些年來一直變來變去,在他們圈子裡,今天愛這個,明天愛那個,再正常不過。
“嗯,從來就沒喜歡過她。”許港微眯著眼,想到餘珈寧對顧昀秋炫耀的畫面,語氣更加森冷:“況且我們本來就是因利益而結合在一起的,現在餘家也擺脫了危機,自然沒有必要再在一起。”
“那顧昀秋怎麼說?”姜斯瑞一臉興奮,想吃瓜之情溢於言表。
“沒什麼好說的,我和他早離婚了,隨便他愛怎麼辦吧。”
姜斯瑞切了一聲,“得了吧,誰信你會真的放下啊,別又哪天晚上眼巴巴地去騷擾人家,還美其名曰,我們只是炮友,我爽完就走。”
“你別太懂他。”韓序沒忍住笑出聲,察覺到許港臉色不善,訕笑道:“你到底怎麼想的啊,要是還放不下就去找他唄,反正你們的關系圈裡沒誰知道,你就把人養在身邊,逗著玩做個伴也行啊。我和姜斯瑞又不會嘲笑你。”
“就是就是。”姜斯瑞附和道:“而且聽說顧昀秋公司馬上就要運營了,到時候顧總天天在外面拋頭露面,和各種各樣的人見面,你能保證他不會看上哪一個?你能保證不會有人瞧上他?到時候顧昀秋和別人跑了,你哭都沒地方去。”
“閉嘴。”許港靠著沙發背,被他們說的心裡越發沒底,他自己也不曾看清自己內心,更何況是旁人?
對於顧昀秋,他早就分不清那是愛,還是長期習慣有他在身邊的依戀。
他無法否認,多年前確實深深愛著顧昀秋,可他們之間不僅僅有愛和不愛,還有無法跨越的障礙,每次看到顧昀秋的臉,他都想起父親還未安息的亡靈。
父親慘烈的死,失蹤不見的屍首……
都在提醒他要報仇,不能放過顧昀秋,不要動心……
這一切都是出於報複心理作祟,他不會讓他好過。
可是,他已經和顧昀秋離婚,顧昀秋已經和新人同居,顧昀秋搬出了他的房子。
一股無名怒火遊走在身體裡,掙紮著掙脫理智的桎梏,許港猛地站起來,朝兩人揚起眉,做了個要走的手勢,“我想起來還有點事沒處理,先走了。”
“才剛來又要走,留下來吃個飯啊。我男朋友第一次來我家,你也不說幫我參謀參謀。”姜斯瑞滿臉黑線,試圖阻止許港。
“抱歉啊,等我忙好這陣子就請你們吃飯,到時候叫上那個夏什麼空的一起聚聚。”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許港幾乎是小跑著上了車,一刻不停歇地往顧昀秋所在位置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