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肋
經過徹底檢查以後,醫生判定魏言適只是受了些輕傷,並貼心詢問是否需要報警處理。
顧昀秋瞥了眼意識昏沉的魏言適,內心經過短暫掙紮,最終拒絕了醫生的好意。
許港公司正處於關鍵時期,任何風言風語都會成為對許港不利的威脅。他沒辦法報警,只能暫時委屈魏言適,等風波平息,他一定會好好補充對魏言適的歉疚。
拖著疲倦身軀回到家,顧昀秋對許港的出現沒太大意外,今晚經歷的事情夠多了,也不在乎再多個一件兩件。
“顧昀秋,我們談談。”許港聲音透著濃濃疲憊。
顧昀秋置若罔聞,換好鞋子就往裡屋走。
許港忍下心口傳來的刺痛,冷聲道:“如果你不想和我談,我就找人弄他。你知道我幹得出來這事。”許港露出嗜血般的詭異微笑。
顧昀秋停下腳步,轉向許港的方向走去,他居高臨下看著許港,冷漠開口:“談吧,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
“你和他什麼關系?”許港牢牢盯著顧昀秋,眼神如密不透風的網,將他圍得嚴嚴實實。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顧昀秋諷刺地直視許港,表情不耐。
“普通朋友?你他媽會和普通朋友親嘴?”許港被他的回答激怒,他怒瞪顧昀秋,一臉鄙夷。
顧昀秋沒有理會許港的質問,反問道:“那我們是什麼關系?憑什麼你想找我上床就上,不需要了就在我朋友面前羞辱我,你安的是什麼居心。”
“我……我哪有羞辱你?明明是你先出軌在先,我才去教育那王八蛋,不要隨便覬覦別人的東西。”許港的臉和耳朵漲得通紅,說出的話滿滿都是惡意。
可惜這些傷害落在顧昀秋眼裡全是徒勞,他只覺得面前的人如此可悲,嘆了口氣:“我從來沒有出過軌,離婚之後選擇和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無權過問,這是其一。其次,我重新強調一遍,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不要把你莫名其妙的掌控欲用在我身上,你沒有資格將我物化,這是對我的極大不尊重。”
許港愣住了,他從來沒在顧昀秋的視角看待自己說出的話,可從顧昀秋的嘴裡說出,他話裡話外都是控制慾,讓人感到窒息。
不願承認自己做錯了,許港猛地站起來和顧昀秋對峙,他惱羞成怒地怒吼:“顧昀秋,我們只是炮友而已,我找你上床純粹是我未婚妻沒辦法滿足我,所以才來找你洩憤。你算哪根蔥,敢找我談‘尊重’‘平等’?我勸你收起你那些沒用的自尊心,留在我身邊好好做小伏低,在我的氣沒撒夠之前,我不準你離開我身邊!”
顧昀秋只覺得面前的人是魔鬼,他們壓根沒辦法溝通,他聳聳肩,“你要這麼認為,我一點辦法都沒有,誰讓我欠你的,我顧昀秋出生就是為了還債的。”
他苦澀地想,沉淪進這段感情的自己,和小醜沒有任何分別。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顧昀秋,你從一開始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不純粹的,你只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
無端地,許港似認輸般苦笑,沒有歇斯底裡、沒有咒罵,許港深深地看向顧昀秋,眼裡充斥著受傷的破碎。
“對,所以我們現在離婚了。你下個月就結婚了,這次別再這麼兒戲。”
“我不需要你的祝福。”許港固執地扭開視線。
“這不是祝福,是提醒。”顧昀秋站起身,看著許港的側臉,使出全部定力才能壓抑住情緒,輕輕開口:“我想這應該是最後一次和你碰面了。從此之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結束這種關系吧。你要是再對魏言適是這種態度,我不會原諒你。”
顧昀秋簡單收拾完自己的行李,提著手提箱離開了。
徒留許港枯坐到天明。
……
清晨暖陽混著鳥叫灑進病房,魏言適一睜開眼,就看見趴在床沿邊休息的顧昀秋。
他閉著眼,半張臉埋在臂彎裡,脊背彎成一道柔美的弧度,他的側臉和這個人一樣,溫柔、繾綣、安靜。
魏言適靜靜看了好久,才輕輕拍醒顧昀秋。
“秋哥,我可以出院了嗎?”
顧昀秋揉著發酸的額角,僵硬著站起身:“我去問問醫生,你在這裡等我。要我扶你上廁所嗎?”
“我自己可以。”
“乖,我先去找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