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總挑起話題:“就那個港韞集團的負責人,最近很不安分啊。”
“誰?是那個上了幾次財報、勢頭正猛的許港嗎?”
“對對,就他就他。”
酒局氣氛正濃,眾人忙著社交,編造人脈網。
顧昀秋還在聽朋友探討最近哪批領導班子被桃色緋聞拖下水,依稀間聽到有人在談論許港的名字。
他不動聲色地換了個角度,裝作在品酒的樣子,豎起耳朵偷聽。
“這段時間不知道許港是不是因為工作順利太過得意,反正在情場上是很瀟灑啊。這個月才幾天啊,幾乎每晚都泡在那種地方,嘖嘖嘖,真是年輕,也不怕被股東落了話柄。”
“看不出來啊,年前我還和他在局上見過面,沒喝幾杯就跑了。我們當時還調侃他顧家,是妻管嚴呢,沒想到這才多久,就變成這樣,當初他也太裝了。”
顧家……顧昀秋捏緊了酒杯,全身凝固在原地,動也不能動。
周圍的一切都被靜音,只剩下別人肆意調侃的話語,一聲聲地回響在耳側,恨不得敲碎他的腦髓,震碎他的五髒六腑。
這裡的空氣稀薄得讓他頭暈,簡單地和身邊人打了招呼,顧昀秋精神不濟地走出酒店外。
月明星稀,夜色濃鬱的剛好,流雲緩緩飄浮,月色清朗。
顧昀秋躲到酒店大門的立柱後面,靠著景觀石失神。
原來許港這段時間的消失是去和不同的人鬼混,沉迷在各種聲色場所。
那種地方是許港從前最為不屑的,為什麼要這樣糟踐自己……
顧昀秋掏出手機,翻到許港的通話頁面看了半晌,其實那串數字早就爛熟於心,撥出去無數次,無論是什麼心情,都會收到戀人甜蜜撫慰,曾經隔著大半個地球的距離,也沒有中斷過一次電話。
好不容易結束異地的現在,好像找不到理由撥出這通電話。
顧昀秋想了半天,居然連一個立場都沒有。
心境荒涼的好像沙漠裡的枯草,再也沒辦法抽枝發芽。
“許港,你不要亂來,被別人看到就不好了。”男人嬉笑地和許港拉扯不清。
“你是在害羞嗎,寶貝。”許港笑得格外輕浮,倚靠著男人站在門口,影子輕輕晃動。
顧昀秋急忙退到黑暗更深處,屏住呼吸看向門口熟悉的身影。
許港懷裡勾搭著男人,一段時間不見,身形明顯瘦了一大圈。
他醉的不清,不顧形象地和那人拉拉扯扯,全沒了往日的矜貴自持。
原來那些傳聞都是真的……顧昀秋忍住上前的沖動,看著許港和別人擁吻,最後被那人七手八腳地塞進車裡。
怎麼能說他心安理得呢。
顧昀秋永遠忘不了那天偷窺許港的情形,第一次體會到萬劍誅心。
什麼叫自食其果。
顧昀秋臉色慘淡,依然盯著灰白的地板,彷彿一座雕塑,時間流逝斑駁了軀體,片片脫落的記憶碎片,如落英繽紛,只餘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