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秋，你在笑什麼？”許港接過袋子，朝他款款走來，即使只套了最簡單的襯衫黑褲，也掩蓋不住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
顧昀秋挺直了身子，沒有半分被情敵挑釁的惱怒：“我在想許總未免太喜新厭舊了點，一衣櫥的衣服竟然都沒有和你心意的。”
“是嗎，畢竟都是些過時的款式，你要是有空的話就幫我扔了吧。”說完不再理會顧昀秋，許港自顧自地拿出領帶準備繫上。
“我來我來。”ynn小跑到許港身邊，給領帶系結的手法很是熟稔。
許港配合地微微彎腰，兩人默契的渾然天成，隔絕出一片屬於他們的空間。
整理好領帶，ynn拿出外套給許港披上，他從頭到尾沒再看顧昀秋一眼，換好衣服以後牽著ynn直接離開。
有多久沒看到許港這麼溫柔的樣子，顧昀秋已經記不清了，原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也會耐心安撫情人，變成別人眼裡彬彬有禮、斯文得體的模樣。
許港剛剛說衣櫃裡的衣服都是過時的款式，漫不經心地叫自己扔了。
顧昀秋走到衣帽間，撫摸起衣櫃裡屬於許港的衣物。
每一件都充滿回憶，怎麼能丟棄呢。
最外面的一件呢子大衣手肘處有些微磨損，是當年許港還在國外創業時穿的。
那天許港來接他的機太激動，在雪地跌了一大跤，人沒大礙，衣服倒是破了層皮。
顧昀秋知道以後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等夜深許港睡熟後，悄悄溜到客廳，頂著夜燈連夜給他縫補起外衣，針腳雖不細密，卻針針真心。
顧昀秋一件件撫摸過去，像是翻閱寶貴回憶，每一件都充滿感情。
整個空間還殘餘許港身上的味道，顧昀秋拿起一件毛衣，捧到鼻子前，深深呼吸著，恍惚又看到當初的俊朗青年，在初雪蔓延下把他擁在懷裡，用寬敞的臂膀給他擋去所有風雪。
要是人生，只如初見就好了。
顧昀秋嘆口氣，合上了衣櫃，一如塵封多年美好時光。
已經回不了頭，倒不如往前看。
他打了個電話給助理，調查自己名下的所有資産。
許港說的股份簡直是空xue來風，什麼時候轉入他名下，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顧昀秋按了按心口，總覺得自己錯過了很重要的事情，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抽絲剝繭，水落石出。
……
越靠近年底，各種工作堆積著需要處理，許港忙的越發顧不上其他事情。有些閃跳的感情在腦中迂迴，最後消失。
從酒局應酬完已經接近淩晨，司機駕車在回家路上。
路燈明滅跳躍，在眼前一閃而過，就像抓不住的火焰，燃燒得似乎沒有終點。
他看向窗外，發現剛好經過顧昀秋所在的小區。
……不對，是他們以前的家。
許港頭痛欲裂，突然很不想一個人回家，想想要面對的一室黑暗，好沒有意思。
他撇撇嘴，對司機說：“麻煩去前面明意苑。”
“是顧先生那棟嗎？”
“對。”許港靠著車枕，累得動都不想動，腦子卻一片清明。
也許上次也是這樣，碰巧路過這裡，幹脆叫司機開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