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螢瞳嘟囔著開口說了一句:“玄胤,明天別來了,有點刺眼。”
不僅刺眼,還刺到了心裡去。
聞言,玄胤垂眸,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上沉沉睡去的少年。
抬起的手頓了頓,還是覆上他金色的發,揉了揉。
深幽的眸底是不易察覺的柔色。
不多時,太陽被慢慢凝聚的烏雲所遮擋。
遠遠的,若有似無的雷鳴聲傳來。
玄胤抬眸看了一眼,長臂一圈,攬著人站起身來,託到自己背上,又揹著往山下走去。
晴朗的天氣說變就變,吹到臉上的風涼颼颼的似乎能穿透衣物鑽到皮肉底下去。
路上,淅淅瀝瀝的小雨點落了下來。
玄胤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兀自低語著說道:“下雨了,你說要設結界還是打傘。”
過會兒,他單手將傘撐起。
“你既是睡著回不了話,那便由我做決定罷了。”
一路走到山腳下,他的身形閃動,不再是尋常人走路的進度,身體化為道道殘影,很快便回到了螢瞳的寢殿。
將背上之人安置好之後,他這才轉身走出去,差人去將妖醫給請到自己下榻的偏殿裡去。
……
妖醫聽到傳召,匆匆趕來。
“帝君有何吩咐,是不是吾王他……?”
他詢問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玄胤抬眸看他一眼,面無表情。
“螢瞳是個什麼情況,你理應清楚。”
妖醫被他微涼的話語所攝,唯有連連點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