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笑不出來,喉嚨像被哽住了一般,連聲音都短暫地丟失了。
當腰際部分也跟著消散,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再度開口。
“孩子,取名雙雙,寂雙雙。”
這是墨小晚所要叮囑的最後一件事情。
取這麼一個名字,是因為她希望自己的女兒這一輩子,都不會孤單一人。
那種孤苦無依的感覺太難受了。
原本孩子的名字該與自己的師父商議後再定的,但現在,來不及了。
魂體的感知,越來越弱。
直至聲音也發不出來。
墨小晚雙唇微動,朝著隱殤無聲地道:‘謝謝。’
隱殤目眥欲裂,耳邊卻有另一道聲音猛然炸響。
“小晚!!”
熟悉的聲音,墨小晚愕然地扭過頭來,嘴角淺淺的弧度尚未收回。
那人自不遠處掠近,如雪衣袍,一如初見,纖塵不染。
來不及再說什麼,她甚至還沒有看清他驚懼的雙眸。
只一眼,她精緻的臉便化為點點灰色塵埃,湮滅於忘川河中。
最後一眼,她仍眉眼帶笑。
那一瞬間的對視,卻像一根佈滿倒刺的荊棘,生生捅入寂白的心臟,從中扯出鮮血淋漓的血肉來。
還有什麼比親眼目睹自己深愛的人連魂體都在面前化為飛灰來得更加痛徹心扉?
當然有。
於寂白而言,眼下便是如此。
他來晚了,連最後一句話都來不及跟她說。
她便消散在他面前,連一絲餘地都不留。
如若不是懷裡抱著孩子,他只怕雙手都得顫抖到無力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