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胤驀地上前一步，長指扣住螢瞳整理衣袍的那隻手腕，就勢將他抵到了身後的宮柱上。
螢瞳被玄胤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待緩過神來，後背也跟著傳來一陣鈍痛感。
他眸底的紅橙色愈加濃郁，隱隱帶著一絲慌亂。
“幹什麼？”
玄胤漆黑如夜的眸緊緊逼視著他。
“螢瞳，你可還記得，你是何來的今日？”
聞言，螢瞳俊臉微怔。
他記得，他怎麼不記得。
若不是玄胤護著，他於洪荒時代，尚不知道會面臨什麼。
但……
“這與本王立後之事有何相干？”
為什麼要突然提起過往。
從來都只是他記在心裡，在他面前，玄胤從未主動提起。
“你既是記得，就該知道，你這一生，都無法完全擺脫我。”
螢瞳被玄胤說得有點反應不過來，心中慌亂卻更甚。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你還能干涉本王一生不成？”
玄胤毫不猶豫地就回了話。
“對，我從未真正想過對你放手，為什麼當日不管你，你又何曾詢問過我？你自己發了脾氣朝我大喊大叫，獨自離開差點鑄成大錯，若不給你點教訓，你怎會知道，責任這兩字，有多重？”
“所以，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要看本王為難？”
“錯，我的目的，不是看你為難，只想讓你……離不開我。”
螢瞳：“……”
他瞪大了眸，與那雙墨黑色的瞳眸對視，心跳如擂鼓。
須臾，螢瞳別開了臉。
“可是本王不這麼想，你當知道，能夠脫離你，是本王一直以來都想要完成的事情，這幾個月雖是過得鬱結，但也正如你說的，責任這兩字，體會到了，也能自己扛過去了，今後我便不再需要你了。”
玄胤驀地抬起空著的另一隻手，用力鉗住螢瞳的下顎，說出口的話語泛著森涼之意。
“你是在我的庇護下成長的，如今你翅膀硬了，就想自行飛走了？想都別想。”
螢瞳憤而抬眸，想要甩開臉上的那隻手，發現無濟於事後，試圖將自己的手抽回。
玄胤指尖力道微重，螢瞳再次深切地感受到兩者之間的差距。
他堂堂妖王，被製得動彈不得，這若是讓別人看到了，豈不是要被笑掉大牙了。
羞憤之餘，螢瞳憋著一口氣怒罵。
“玄胤你到底是不是有毛病！雖說本王當日對你大喊大叫是不對，但你不也同樣對本王膩煩嗎？一人說一句，公平得很，你現在鬧這一出，是不是隻是為了發洩你心中的不滿？”
螢瞳只當玄胤這異於尋常的舉動，是因為自己從未如此堂而皇之又態度堅決地忤逆過他，所以憤怒之餘，才一反常態找他發洩心頭怒火。
至於另一個可能性，他不願去想，也不敢去妄加猜測。
聞言，玄胤雙眸卻微眯，不急不緩地開口：“我什麼時候說過對你膩煩？”
螢瞳怒意當頭，聽到這問話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回道：“就那天，霓凰問你可是對本王膩煩，你沒回，不就是預設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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