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溫存。
翌日清風拂過山林,卷著淡淡清新泥土的味道,吹開了隱殤緊閉的眸。
待回過神來,他第一反應便是垂下眸。
懷裡,空無一人。
他怔愣了半晌,回憶起昨夜所發生的事情,不由抬手重重按了一下自己的額角。
是夢。
昨夜他便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墨小晚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先前幾番傳召未得回應,他心裡很清楚。
若非她出了什麼事情,便是體內的魂咒已解。
至於如何解得,他再清楚不過了。
這個認知,無異於在他心上造成了重創。
他憤怒,嫉妒,不甘……
可是又無比悲哀地發現,自己一丁點辦法都沒有。
沒資格,沒立場。
只因為他不是她心裡的那個人。
連日來壓抑心中的念想得不到救贖,再加上蛟族一事令他有些疲於應對,這才致使出現了幻覺。
隱約還記得他在她耳邊暴戾地嘶吼:為什麼非要跟寂白在一起?
為什麼任由他為你解了魂咒?
為什麼!
明知答案,卻還是無法控制心中的狂躁暴怒。
而他就因為這不切實際的一個夢,泡在水裡整整一夜。
昨夜的她分明那般真實,叫人分不清真假。
最可笑的是,他竟連置身幻境之中都不捨得再傷害她。
只將她緊緊圈在懷中,恨不得將其融入自己的骨血裡。
卻終究是……夢醒一場空。
自水中起身之際,隱殤唇角勾起一抹淡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