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哪跟哪啊!
他難道要說那個“溫柔狐貍精”和“不要臉狗東西”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不才正是你本人?!
謝愁飛一掃眉間陰鬱,唇邊笑容越來越大,笑得眼淚差點都下來了,捧腹跌坐在椅上,毫無形象地拍著桌子。
“你!”虞煜像是被傳染上了淚失禁體質,越想止住眼淚,淚水流得越發洶湧。
見謝愁飛非但不辯解,也無後悔之意,居然還沒皮沒臉地大笑,語帶“嘲諷”,他是真的傷心了!
“你本就沒喜歡過我……我何苦如此糾纏!”
虞煜吸了吸鼻子,甩開手,墨硯狠狠摜在桌面,砸出一個大坑,一如他兇狠的眼神。
“是!我是被許多人罵作傻子,瘋子,腦子裡的記憶也總不清晰,可我不下賤!”
“就當我沒遇見過您,王爺。”
他俯身扯過謝愁飛的衣領,手用力捂住迫不及待想要啟開的嘴唇,笑得極冷——他不想聽謝愁飛再說一個字!
“祝您和那位狐貍精早日雙宿雙飛!”不敢去看男人的眼,虞煜便盯住桌面破開的洞,一如他漏風的心口,拔涼拔涼,痛得無法癒合。
松開手,虞煜再也不看謝愁飛,捏緊拳頭,抬腿便走。
“虞……”
“滾!我不要再看見你!”虞煜低吼著直接堵死謝愁飛急促的話頭。
他走得是幹脆,那是因為他怕自己真會被謝愁飛的“花言巧語”所打動。
又因為,他終究還是無法直面萬一被謝愁飛“宣判出局”的那一刻……
推開破破爛爛的臥屋大門時,虞煜下意識蹙起眉,腦子裡轉悠一圈也沒想起門破開一個大裂口的原因。
算了,反正以後也見不到了。
掛起一抹自嘲的笑,虞煜徑直離開屋簷下,披著尚未系緊的外衣踏入茫茫風雪。
背影寂寥。
虞煜剛走不到半分鐘,苦笑不已的謝愁飛就從屋子裡走出來,步履還有些笨拙。
他默默注視著不遠處的倔強身影,從腰帶裡掏出一枚藍水翡翠哨,搭在還有些腫痛的唇邊,吹了兩聲長音,再是一聲短音。
未曾停歇的紛紛細雪裡,傳來一聲悠遠長音作為回應。
“王爺。”謝愁飛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一個黑衣男子,“屬下在。”
“吩咐下去,封鎖王府各處出口,決不許夫人獨自離去。你們都去,不然攔不下他。”謝愁飛捏了捏鼻樑,太陽xue隱隱作痛。
他原本是覺得虞煜的吃醋反應太過可愛,想逗逗他的小狐貍,結果錯過瞭解釋的最好機會,真把人惹急惹炸毛了!
晶瑩剔透的眼淚,砸得他本該冷硬的鐵石心腸上頭布滿坑坑窪窪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