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那個金發蠢貨,對嗎?但你始終保護著他不受傷害。”
“為了他,你主動跳進火海;為了他,你不惜跳下深泉;還是為了他,你甚至低下頭求我!”
樁樁件件往事在謝景眼前閃回,始終是紮在他心頭耿耿於懷的細刺。
他有自信,但有時他又不那麼自信。
他不想聽虞煜任何的解釋——語言是最不可靠的、最容易耍花招的小伎倆。
唯有身體力行地親自確認,才能撫平他的恐懼。
“我才是名正言順與你有過正式婚姻、見過長輩的愛人,我有向你要求履行正常夫妻義務的正當權利。”
纏住腰際與腹肌的魚尾松開,下半i身垂落,變為矯健有力的人形。
“抱我,佔有我。”
謝景啞著嗓子把臉埋在耳尖發紅的虞煜肩頭,恨聲咬了他一口狠的,“聽好了,你要是再給我玩拒絕逃避這一套鬼把戲——”
“我就先殺了你。再用殺你的兇器,捅穿我自己的喉嚨。”
“好了,不要用話再激我了。”虞煜實在聽不下去,心軟得一塌糊塗,舉了白旗。
不管什麼時候,他都做不到對這樣真誠表達的情意無動於衷。
現實中聽到這樣的話很恐怖,也很不正常,足以罵一聲變態。
可虞煜瞭解他的戀人,本質上是一個怎樣的靈魂。
是他把他逼成這樣的,都是他的錯。不關謝景的事。虞煜習慣性把責任攬到自己頭上。
既然是他惹下的爛攤子,天經地義,合該由他負責來收拾。
虞煜閉了閉眼,又重新睜開。
他捏住謝景的耳垂,回攬住依舊保持灰發灰眸模樣的男人:“不打算脫下面具嗎?”
“不覺得這樣更有新鮮感,更刺激嗎?”
“……你喜歡就好。”
虞煜撥出一口氣,一直平穩的聲音裡,總算多出幾分難以自抑的波動:“對不起。”
在虞煜看不見的地方,謝景朝某個地方飛快瞟了一眼,露出一個算計得逞的狡猾微笑。
他抬起臉,接受著鋪天蓋地壓下的細密親吻。
“親愛的,我更願意你把這三個字,換成我愛你。”肆意笑容變成了斷續嗚咽聲。
“下次我會記住的。”虞煜認真回答完,憋住氣,一個猛子紮進了水裡。
連帶著,在水裡天然穿梭自如的英俊鮫人一起。
嘩啦——嘩啦——
原本就不平靜的水面,被多出的無數股潛流肆意攪動,潮濕的空氣裡流動著水聲,鋪滿了整個房間。
一牆之隔的隔音密室裡,形容憔悴、狀如瘋魔的安維跪坐在透明的單向鏡邊,臉貼著鏡子,瞪大的眼睛裡滿是血絲。
他不知道那個手段陰毒酷烈、一心沉迷美色的昏君對“唐妤”都說了些什麼。
他只知道,這個混蛋把一心救他的虞煜騙到了這裡。
然後……
痛苦的閉上眼,背對著後面無聲卻放浪的一幕幕畫面,內心酸澀難忍的安維不敢再看下去。
一定是謝景,是他!
是他逼迫痴情於自己的“阿妤”放棄婚約,主動委身於人!
“我會救你的,我一定會……”
金發的帝國明星一遍又一遍呢喃,在獨自一人的漆黑牢房裡,和著滿腔恨意,在牆上撓出道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