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從未與留校的柯子夜有過偶遇。
假期的學校時常有留校學生進出,大門管理不嚴,虞煜比想象中輕易得多地走進了一中,他挎著畫板,步履平緩,卻在內心中嘲笑著自己油然而生的幾分遊移。
“誒,姑娘,這是男生宿舍,女生止步。”走到公寓,虞煜被宿管叫住。
身著長衣長褲的虞煜一頓,長眉微皺:“大爺,我來找人,麻煩您幫忙叫柯子夜一聲。”
他的聲音不大,卻很清亮,頓時落入一旁打算刷卡進門的兩個球衣男生耳中。
“你找柯子夜?”其中一個男生抱著籃球,眼中滿是好奇,“他是我們室友,現在沒在寢室。”
“沒在寢室?他去哪了?”虞煜轉向他們,抬高聲音,與預期猜想不符,他語氣很是詫異。
“不知道。”另一個男生搖搖頭,“他雖然和我們一樣申請留校,但一直早出晚歸,晚上才會回宿舍。”
虞煜道謝後離開。
室友一個肘擊把抱球男生敲醒:“醒醒,人長得真是好看,不至於看背影失神吧?”
“滾!”男生沒忍住回擊,一邊為自己辯解,“我只是想起,似乎半夜聽柯子夜夢裡含糊念過幾次……什麼、月什麼高中。”
“嘿,你記得怎麼不說?”
“廢話!柯子夜這家夥,老拿著張舊照片和紙畫當寶貝,晚上趴陽臺視窗,對月亮盯著發呆,說不準人暗戀物件就在那個學校,約會地點能隨便告訴外人嗎?”
“當室友,關鍵時刻必須得仗義!”抱球男生一臉自豪。
“……萬一,來問話的就是他暗戀物件呢?”
“不可能!這小子不至於慫到每月偷偷摸摸跑學校去,卻不告訴人家吧?”
話音剛落,兩人面面相覷,陡然陷入深思。
……
站在公交站,虞煜竟一時不知去哪。
車停在他身前,虞煜直接踩上前門踏板,投完幣才發現他坐錯車,上了通往城市景區的區間線。
上一次去沙灘,還是一年前,他和柯子夜吵了一架。
也是在那兒,他和柯子夜見過最後一面。
這一年,虞煜過得非常孤獨,他把自己封閉在某個外殼裡,只用畫筆作為抒發感情的渠道,與世界産生聯系。
他甚至都不再去想與任務相關的事,系統也很乖順地不再提起,然而在這種自暴自棄的放縱狀態下,能量點居然還在穩步上升,也是奇跡。
也許是系統出現bug。
又或許,柯子夜也和他一樣,正思念著彼此,卻礙於原因不能相見。
虞煜整個下午都待在景區裡,並非節假日,來遊玩娛樂設施的人卻依舊很多,且紛紛成雙結對,像他這樣的單身遊客少之又少。
途中,揹著畫板的虞煜甚至被一對情侶誤認是賣藝的美術生,請求他替他們畫像,作為紀念。
落在兩人十指相扣的手,虞煜難得起心思,答應替他們畫一幅速寫。
可等三人找到合適的地方,才發現他的畫冊不知何時從袋中滑落,消失無影。
“很抱歉,耽誤你們時間。”答應的承諾無法完成,虞煜飽含歉意地笑了笑。
“沒關系。”情侶中的女生十分爽朗,甚至反過來安慰道,“你笑起來真好看,比原先憂鬱的模樣要更迷人,生活中,有什麼煩心事過不去呢?”
情侶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