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真是太失禮了。”
店員尷尬地臉色變得通紅，趕緊低頭打包蛋糕，心裡卻覺得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看著特別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可一時之間又實在想不起來了。
包好蛋糕才發現今年的絲帶都是紅色的，聖誕限定的軟糖贈禮也早送光了，店員只得硬著頭皮抱歉地跟男人說明瞭情況。
本以為對方會因此不滿，給自己一番刁難，沒想到，男人只是微微怔了一下，隨後很好脾氣地說了聲算了，轉身離開。
店員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身上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孤獨和落寞。
轉頭看到櫃臺上有今天早晨盤星教活動在街上發的軟糖，她想都沒想拿著一包軟糖追了上去，好在男人並沒有走遠。
“先生，這是今天其他活動送的軟糖，我們店正好有兩包，就送您一包，祝你聖誕節快樂。”
男人怔愣，伸手接過軟糖，緊緊攥著，像是得到了什麼寶貝，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暗啞，低聲說了聲“謝謝。”
臉上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可店員卻莫名覺得他應當是開心的。
回到店裡店員才想起來，這個白發男人就是去年這個時候跟著丸子頭男生一起的同伴，現在他一個人來，兩個人是分開了嗎？
3、2017年12月25日
今年的聖誕節下了場大雪，才剛過晚上六點，幾乎沒什麼人在外面逗留，只剩下那昏黃的路燈，在漫天飛雪中孤獨地散發著柔和的光，映照著地上厚厚的積雪。
甜品店裡，店員看著櫃臺裡孤零零剩下的唯一一個蛋糕，不禁嘆了口氣。
往常每年都會來店裡買聖誕節蛋糕的五條君今天卻沒有來，店員心裡隱隱有些失落。
打掃完店內衛生，店員剛要準備關門回家。
門鈴響了。
她循聲望去——是五條君，“今天遲到了呢，五條君。”
店員笑著打了聲招呼，可很快，她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男人裹著外面的寒氣走進店內，還有一絲幾不可聞的淡淡地血腥味——得益於店員常年做甜品，對氣味各外敏感。
五條君身上蔓延著一股濃濃的抹不開的悲傷，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落寞和憔悴。
五條悟走到櫃臺前，這次沒有戴眼罩遮擋那雙美麗的眼睛，他臉色蒼白，唇色近無，開口說了一個請求，他想就在店裡把蛋糕吃掉，如果這樣會打擾到店員回家的話，他願意提供打車回家的費用作為補償。
店員趕忙擺了擺手，一臉和善地表示沒有關系，自己這會兒也不著急回家，讓他安心在這兒吃就好。
男人聽了，也沒再多說什麼，默默地在桌前坐下，隨後便拿起蛋糕，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那模樣，彷彿是餓了許久的人突然看到了食物一般，吃得急切又兇猛。
沒一會兒工夫，一個六寸的草莓蛋糕就被他吃得幹幹淨淨。
他這才放下手中的餐具，擦幹淨嘴，沉默了片刻後，開始跟店員攀談起來。
“你記得十年前那個留著怪劉海的少年嗎？”
男人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彷彿只是提起這件事，都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怪……劉海？”
店員皺起眉頭，在腦海中仔細地思索了許久，才終於想起來他說的是誰。
印象裡，那個少年好像是叫“傑”。
“是‘傑君’嗎？”店員不確定地問。
男人的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勉強擠出一絲苦澀的笑意，輕輕應了一聲：“對，他是我最好的摯友，唯一的一個。”
“我看出來了呀，當年那個少年看你的眼神，充滿了溫柔繾綣呢，我當時還以為……”店員一邊說著，一邊陷入了回憶之中。
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十年了，這十年裡，店員早已嫁人，如今都已經做了母親，可再次談起那段往事，卻感覺好像一切就發生在昨天，那些畫面依舊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