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我不合作呢?如果我不幸身亡——你覺得盤星教會放過你?”
“我承認你很能打,也很聰明,但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
“我受傷了,你不是應該照顧我嗎?”夏油傑暗示伏黑甚爾看他的傷口。
伏黑甚爾順著他的示意看過去,只見夏油傑背後確實一道新傷,白襯衫沾滿血汙,甚至還在淌血,赤裸裸地傷口可怖,看起來極其唬人。
伏黑甚爾知道這不是盤星教所為,他們特別強調過不能傷害天內理子和夏油傑。
“你挺有手段嘛。”伏黑甚爾不得不佩服。
作為一名殺手,刀尖舔血,最痛恨被人威脅,但也佩服這種能對自己下狠手的人,大抵是強者之間的惺惺相惜。
伏黑甚爾從腰間抽出長刀指向角落裡的黑井美裡對他說:“你清楚我的軟肋,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你的弱點吧?”
黑井美裡的嘴被牢牢堵住,發不出半點聲音,只能拼命地搖著頭,夏油傑安撫地沖他擠出一個微笑。
伏黑甚爾看著兩個人“惡心”的互動,忍不住打斷他們。“差不多得了。”
伏黑甚爾解開纏在手臂上的繃帶,又從揹包裡取出急救用品,一併扔給夏油傑。“自己包紮,別耍花招。”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黑井美裡身上。
“但我手被綁著,夠不著。”夏油傑開始提條件。
盡管伏黑甚爾極不情願,但他不能失去這個價值連城的人質。
於是他割斷夏油傑手腕的綁繩,看他自行處理傷口。
不疑有他,夏油傑聽話地將藥倒在背上,藥液順著肩頭緩緩流下,黑褐色的藥汁瞬間浸染了本就沾滿汙漬的襯衫,使得它愈發狼狽不堪。
一股濃鬱的草藥味道隨之彌漫開來,當藥液觸及傷口的剎那,一陣鑽心的刺痛陡然傳來,彷彿萬把利刃同時刺入椎骨,劇痛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下唇也在不自覺間被咬出了血。
夏油傑緊緊閉上雙眼,冷汗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從額頭不斷滾落,順著脖頸一路蜿蜒至衣服內。盡管身上的青筋暴起,肌肉緊繃,他卻只是強忍著,從喉嚨裡擠出一聲低沉的悶哼。
本以為夏油傑會慘叫出聲,伏黑甚爾都在心裡做足了嘲笑他的準備,沒想到這小鬼還挺能忍,怪不得是天元指名要的人。
夏油傑疼得身體止不住地顫動,雙手顫抖著一圈又一圈地纏打著繃帶。
見他動作遲緩笨拙,伏黑甚爾終於看不下去了,不耐煩地開口道:“真墨跡!”
嘴上雖這麼嫌棄著,他還是走上前,替夏油傑把繃帶打好。
只是在最後系緊繃帶時,他刻意使了些力氣,勒得格外緊。
這一下,疼得夏油傑差點喘不過氣來,他感覺自己不是要被傷痛折磨死,而是要被這繃帶活活勒死了。
夏油傑痛得顫動,雙手顫巍巍一圈一圈打著繃帶,最後伏黑甚爾看不下去,“真墨跡!”雖然這麼說,還是替夏油傑打好繃帶,只是最後一下勒得格外緊,夏油傑沒被痛哭,這下要被勒死了。
“咳咳……你……你這是要謀殺……!!!”夏油傑艱難地擠出幾個字,眼中滿是憤怒。
伏黑甚爾卻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臉上還帶著玩味的笑容,說道:“這是幫你止血。”
夏油傑心裡憤憤不平地想著,這家夥可真記仇,不過就是剛才自己威脅了他一下,至於下這麼狠手勒死自己嗎?
這時,門外傳來了天內理子的聲音:“夏油大人,黑井,你們在哪裡?”
伏黑甚爾和夏油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到了震驚。
夏油傑反應極快,看到門縫閃現的一抹雪白,臉上浮現出遮掩不住的焦急神色。
他艱難地仰起頭,臉上血跡與汗水交織在一起,狼狽不堪,顯得極為可憐。夏油傑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目光直視伏黑甚爾,問道:“天內理子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伏黑甚爾嘴角勾起一抹貪婪的笑意,眼中毫不掩飾對金錢的慾望,毫不猶豫地說道:“多拿十億。”
說罷,他一把拉開了門。
門被拉開的瞬間,蟄伏已久的五條悟,毫不猶豫地打出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