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染將他們都請進來,客客氣氣的給他們奉茶,這才坐在首位的位置,笑問道。
“不知藍二叔今日為何而來?”
藍二叔看著不遠處的桌子上放著不少的紅紙,有些已經被剪出來一個囍字,一看便知,主人家不久將會有一場喜事。
藍二叔的眼底有著眸光一閃而過。
“原來,與阿月定親的,是姑娘你。”
他雖是藍月的二叔,但事實上,年級卻比藍月還要小兩歲,兩人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
對於藍月,即便是兩家斷絕的往來,但到底還是有感情在的。
對於藍月要娶這麼個女子,他是怎麼都不同意的。
畢竟,看起來兩個年級相差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對於他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落染就是個小丫頭,而他們,都半截身子埋進土裡的人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可是聽說這個姑娘來自哪些不乾不淨的地方的。
那樣的女子,怎麼可能配得上阿月呢。
阿月到底是怎麼想的?
思緒落下,一雙漆黑的瞳眸,含著打量的目光落在落染身上。
坐在主位的少女,身著白色的紗裙,層層疊疊的裙襬之上,繡著盛放葳蕤的蓮花,襯得她也越發的出塵絕豔,美不勝收。
她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是一副絕美的畫卷。
再加上她身上隱隱滲出的尊貴氣度,能看出此女並非不凡。
能當上家主的男人又怎麼會是普通人呢,這一看便知道,落染並非有市井之人所言的那麼不堪。
只是,這樣的女子又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而且,還要跟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談婚論嫁,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合常理。
藍二叔想著,也只是想到兩種可能。
第一種便是,落染是這山中的精怪所化,之所以要留在藍月的身邊,也只是為了吸取他的精魄?
可若是這樣,又何必要談婚論嫁呢?
直接將藍月殺了就一了百了啊,何必這麼麻煩呢?
所以,藍二叔直接排除了第一種可能。
那就只剩下另一種可能。
外地跑過來的逃妾,而且,看落染這通身的氣度,也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的妾室,那必定是非富即貴,身份背景不是他們這種小鎮上的人能夠得罪的。
而這個女子之所以找上藍月,便是想要藍月護住她。
真狠的心思啊。
藍二叔越想便越是這麼回事。
如此想著,便越是覺得,一定要阻止藍月跟落染一起。
於是,他眼底的神色越發的堅定。
落染看著他盯著那堆紅紙,露出勢在必得的態度,輕輕一笑。
“我的確是要與阿月成親了,那些紅紙是我買來,想要親自剪幾個囍字出來的。”
這是她的婚禮,雖然不會有身為公主那樣的場面還有儀仗,但是她還是想要一個溫馨的婚禮。
所以,但凡是她能夠力所能及的事情,就算是不會,她也要學著做。
因為,這是她跟藍月的婚禮啊,一切都值得最好的。
而對於他們來說,最好的莫過於自己親手做的了。
所以這陣子落染可剪了不少的紙,雖然也浪費了許多,但是她也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