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一進去,便愣住了。
一雙桃花眼,發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書房的窗被開啟了,微微的細風吹了進來,吹起邊上的輕紗,掠過站在書桌邊上女子的大紅裙襬。
桃夭抬眼,看向那女子。
赫然就是朝蕪。
她一襲大紅色的長裙,裙襬上繡著曼珠沙華,那張精緻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似乎是被什麼逗笑了,眉眼之間一掃之前的陰鬱。
她垂眼,磨著墨,又不時抬眼看向邊上的元離,眼底,似乎帶著些許的情意。
而坐在書桌前的元離,身穿著墨色的衣衫,修長的身姿,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看見桃夭進來,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就只是維持著自己本來的動作。
手裡拿著一支狼毫筆,往硯臺上面沾了些許的墨水,便回到自己面前的奏摺之前,揮灑著狼毫筆,在奏摺之上寫著什麼。
桃夭死死的咬著牙,瞪著元離他們,一抹惱怒掠過心頭。
“你們,在幹什麼?”
朝蕪放下手中的墨條,上前去想要跟桃夭解釋著什麼。
“桃夭,不是你想的那樣。”
桃夭看著眼前的朝蕪,只覺得無比的陌生。
她一向將朝蕪當作姐姐,也自以為朝蕪將她當作親妹妹一樣對待,可是今日她才知道,朝蕪,壓根沒把她放在心底。
朝蕪明明知道,她喜歡元離。
可是,現如今,朝蕪又在跟元離在書房裡,做什麼?
只是在一旁伺候嗎?
她不相信!
“不是我想得那樣?”
她紅著眼睛,目光灼灼的扭頭,看向一旁不為所動的元離。
“仙上,就不打算說些什麼嗎?”
元離似乎這才發現桃夭的存在,他寫完最後一個字,放下手中的羊毫筆,將眼前的奏摺放在一旁的地方晾乾。
“我,並不覺得要跟你說什麼。”
說著,他抬眼,看著被桃夭開啟的書房們,漆黑的眼底,透著淡漠。
“我的書房,不是什麼閒雜人等都可以進來的。”
言下之意,便是說桃夭沒有資格進來他的書房。
“元離,你到底什麼意思?”
桃夭瞪大著發紅的眼眶,死死的盯著元離那張越發寒涼的容顏。
她只看到他的薄唇一張一合,吐出世上最殘忍的話語。
“你,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