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離沒回應青竹,只抬起眼簾,緊緊的盯著墨玉,瞳眸裡泛著幽光。
他突然一揮袖,青竹與桃夭頓時被定住,似乎,整間客棧都停滯了。
就連外面的風雨中,笑鬧聲都停滯下來,安靜一片。
客棧裡,就只剩下元離與墨玉。
一場鬧劇過後,大家都回去休息了,整個客棧裡頭,能看得見的人也就是他們四個。
而有兩個還是被定住的,壓根不會知道這期間的事。
墨玉瞳眸環繞過桃夭,最後,嘴角勾著淺淺的笑意,那笑裡,充斥著邪氣。
“不知,火神仙上是要跟我說什麼悄悄話呢?竟把時間都停下了。”
他說著,眼睛裡充斥著輕視,似乎,元離在他眼中,也並沒有多了不起。
在他的記憶力,元離永遠只會是那個殺了妹妹的蠢貨。
一切,都沒有變。
他依舊是運籌帷幄的魔界皇子,而元離,還是那個沒用的窩囊廢。
他伸了伸懶腰,發出舒服的喟嘆,還是做自己比較舒服。
平日裡裝成了那副窩囊樣,連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是你,做的這一切。”
不是疑問句,還是肯定句。
元離緊盯著他,瞳眸裡滲著寒光。
從聽聞有魔氣在旭城籠罩著的時候,他就猜到了,也許跟墨玉有關。
直到剛才,他真的看到了那些孩子的魂魄,他才無比的肯定。
至於證據,墨玉肯跟著來,就證明他是知情的。
看見發生這些的時候,墨玉竟然連訝異都不曾表現出,是太過篤定他會死在旭城嗎?
元離想,他弄出這麼多事,就是為了要讓自己離開天界,好殺了自己的吧?
只有墨玉,會有這樣迫切的想法想要害他了。
墨玉絲毫不驚訝元離會猜出來,他無所謂的聳聳肩,笑得沒心沒肺,“對呀,就是這樣……”
他還沒說完,迎面便飛來一個拳頭,勁拳有力,發出的勁風吹起了墨玉鬢角零碎的墨髮。
墨玉輕輕一側,與那拳頭擦身而過。
他冷眼看著元離陰沉的容顏,元離直接拔出玄月劍,冷冷的盯著他看,“魔界之人,果真是冷血無情。”
竟因為他,害了這旭城所有的人遭此噩運。
墨玉就好像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眼底裡盡是諷刺,“魔界皆是冷血,那你們天界呢,不都是一些道貌岸然之輩麼?”
右手一揮,手中便多了一個笛子,在搖曳的燭光下,透著通透碧綠的色澤。
元離眼底一凝,那是元歌的法器,他那日根本沒有毀去麼?
那正好,他今日就要連同此人的命,一起奪了。
最多,他就是對歌兒食言了,也不能再對這個人有一絲的手軟。
否則,此人還不知道要害多少人的性命。
總之今日,他非除了此人不可。
玄月劍發出強盛的金光,朝著墨玉揮去,墨玉飛身,持著笛子,一曲孤雁化作冷冽的殺機,朝著元離而去。
墨玉的瞳眸微微眯起,透著寒光。
樂曲,也能殺人於無形,這是元歌教他的。
那個傻女人,到死也不知道自己被利用得徹底,還要求著元離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