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許是昨日睡了一整天,桃夭睡著睡著就再也睡不著了,睜著眼睛望著帳頂,嘆了口氣,決定不賴床了。
換了衣裙,吃了早膳,便跟青竹說了一聲便出了門。
桃夭騰雲駕霧,往著臨水閣的方向飛去。
她要回去找爹爹告狀,元離欺負了他的大女兒,還欺負了他的小女兒,最算爹爹不信她,可盈兒手上那麼大的傷疤總不能作假,爹爹見了,怎會不心疼。
難不成元離上門賠罪,這事就這麼算了?
不可能!
正想著,很快便回到了臨水閣。
一進門,桃夭便大聲嚷嚷著,“爹爹,我回來啦。”
她一蹦一跳著,如同一隻興奮的花蝴蝶,搖曳的裙襬,在空中飛舞。
“你還好意思回來!”桃夭剛穿梭進花園,便聽見水神的一聲冷喝。
桃夭怔了怔,扭頭看向一臉怒容的水神,他揹著手,桃夭卻眼尖的看見他手中的戒尺,下意識抖了抖。
眼角的餘光又看見在一旁金雞獨立的水盈,一雙大眼睛淚眼朦朧,豆大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沿著白瓷般的下巴滴落。
還有墨玉,一張俊臉耷拉著,沒有了神采,如同蔫了的小白菜一樣,見桃夭看了過來,這才強撐著擠出一抹笑意。
桃夭收回目光,弱弱的望著緊繃著一張臉的水神,“爹爹,盈兒他們犯了什麼事?”
說著,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看著盈兒他們的模樣,她又想起了自己當年是怎麼被水神爹爹罰的,那叫一個花樣百出,每次都能讓她記憶猶新。
“你還要裝傻到什麼時候?”水神一張臉沉了下來。
每一次,做錯什麼事桃夭都要裝傻一番。
“爹爹,你說什麼呢,什麼裝傻?”桃夭不明所以,她只是回家告狀的,哪裡知道盈兒又犯了什麼錯。
說著,扭頭望著水盈弄眉擠眼,可是,水盈只顧著哭,完全沒注意到桃夭的臉色。
“元寶死了。”見桃夭還在跟水盈打眼色,水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揚著戒尺就要往桃夭身上打去。
好好跟他認個錯不行嗎,盈兒裝傻,墨玉裝傻,她也來跟他裝傻來了,這個惹禍精,非要教壞盈兒他們兩個不成?
“爹爹別打……啊疼……元寶是誰啊,我……疼疼疼……我哪裡知道爹爹說的是……是誰啊。”桃夭左竄右跳,一邊躲閃著,一邊跟水神辯駁著。
奈何她即便是躲,身上也受了幾戒尺,又不敢動用靈力逃,否則,水神恐怕會打得更狠。
於是乎,在花園中一瘸一拐的躲避著戒尺的桃夭,模樣看著甚是狼狽。
“還敢說不知道,元寶可不就是三殿下養的一條狗嗎?你們三個竟敢把元寶殺了吃,也難怪三殿下發那麼大的脾氣了。”見桃夭還在狡辯,水神下手更狠,把桃夭打得嗷嗷直叫,眼淚花都出來了。
“爹爹,三殿下騙你的,他根本沒有養狗,我們也沒有殺狗啊,爹爹,你明鑑啊,啊,疼疼疼,別打了。”
“我們當時在吃東西,唉喲……他卻突然過來打翻我們的碗,他……他還嚇得盈兒燙傷了手呢!”
桃夭還從來沒有這樣被汙衊過,又是生氣又是委屈的對水神解釋著。
“盈兒那是活該!”“啪”的一下打在桃夭後背上,怒氣衝衝。
“三殿下是個正直的好孩子,又怎會撒謊,反觀是你,撒謊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