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縮在案几前虎皮毯子上的齊戎,伸長了耳朵聽她氣呼呼的出了帳子,心裡也鬆了口氣。
等這件事了結,他們回了京都皇城後,還是去請求和離吧。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再也沒有半點牽連才好。
正在心裡瞎琢磨往後的苦情歲月時,帳子又被人掀開,還帶著一大股刺鼻的酒氣。
齊戎一股腦兒翻身坐起來,見她晃晃悠悠拎著個酒罈子進來,雙眼直盯著他看,彷彿要生吞活剝了般。
“你……你要做什麼?”齊戎雙手環抱住自己,蹬著兩條腿不時往後退。
她一步一步走向他,堅定無比。
齊戎退了沒多遠就撞到了案几上,一臉蒙圈的看著她。
她走上前,邪魅一笑,彎腰伸出一根手指,帶著輕佻的勾起他的小下巴。
“齊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話間,她用拇指,一遍一遍描繪著他下唇的輪廓,眼神中滿是惑。
齊戎身子觸電般繃緊,額上已經滲出細汗。
忽然,她捏住他的下巴一用力,單手拎著酒罈子灌了自己口酒,低頭嘴對嘴喂進他喝下。
這是……悶倒驢!
齊戎識得這酒的滋味,也吃過它的虧,連忙伸手去奪她的酒罈子,別叫她因酒亂性,做出什麼不可彌補的事情來。
“不要喝了,快把酒罈子給我!”
鸞顏已經有六七分醉意,僵持之下她一甩手將酒罈子扔了出去。
“齊戎,為什麼不要我啊?我有哪裡比不上她?在涼州時你明明說過,等到府邸一建好,就用八抬大轎將我迎進門,做你此生唯一的女人,你忘了嗎,真的忘了嗎?”
鸞顏雙手扯住他的衣襟,醉酒奪走了她的大半力氣,現在說話沒有一點兒說服力,倒是又嬌又媚,像是個撒嬌耍賴的小女孩。
“不怕不怕,等我就去砍了那個折蘭王,叫他敢欺負你,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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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顏身子不穩,跌進他懷中。
齊戎順勢坐直了身子,將她摟進懷中,垂眸看著她的醉顏。
“不要鬧了,快快閉上眼睡一覺,等酒醒了一切都過去了。”
齊戎打橫將她抱起來,輕輕放在床榻上。
小心翼翼替她蓋好被子,卻被她紅撲撲的小臉奪了心神,抬手撫上那誘人的臉頰時,被她緊緊扯住了手。
“那日齊華來涼州尋我,說了些有的沒的,我將他攆走了。你說……你說我與他之間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這般糾纏一點兒意思都沒有。說到底你們不愧是親兄弟,說話不算數的德行都一樣。”
齊戎一愣,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
她與齊華在涼州城見過,她把他趕走了?
那他在城外桑子樹下見到的是什麼?聽到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