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竟然自己把自己騙了,以為找了最合適的理由,以為處處替她著想,可還是苦了她。
齊戎從袖袋裡拿出一個錦盒,裡面裝的是聶湛替他尋來的調養內傷的丹藥,他減了些分量叫程文程武偷偷放到她的飯菜裡,自己卻沒捨得吃一顆。
瞧著她蒼白的小臉,他的心口一疼,心中湧上一股子熱氣,喉頭一甜差點又咳出血來。趕忙起身倒了杯茶水喝下,將那血水壓下去。
走到床榻前點了她的睡穴,他將一顆丹藥含在嘴裡,附身嘴對嘴的餵給她吃。
進宮後沒在第一時間去拜見太后她老人家,定是要被追根刨底的問清緣由的,當晚的接風宴上,皇后就抓著這一點跟他們耗上了。
睡了一覺鸞顏的精神好了許多,跟齊戎肩並肩坐在席間,兩人伉儷情深的樣子倒是羨煞了不少宮中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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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鸞兒風塵僕僕從涼州趕來,路上一刻都不敢耽誤,生怕叫太后等著急了,這一回宮自然是要頭一個拜見的,但又怕這份莽撞衝撞了太后,於是就到住所沐浴更衣收,將涼州的窮酸氣洗掉,收拾妥當後才敢前來。”
齊戎不慌不忙,沉著淡定的應對皇后的為難,話也說得頭頭是道,叫人找不出半點不是。
“好好好,戎兒有這份心,哀家高興的很吶!”太后自是心疼他被刁難,也為他的這份沉穩欣喜。“此去涼州這半年,戎兒瘦了也黑了,但較之前大有不同,人穩重了不少,也懂得孝道和禮數了。”
太后說完,瞥了身邊的皇后一眼。
“是是是,太后說的極是。”皇后趕緊附和道,卻在心裡恨透了這個總是壓自己一頭的太后。
大家又說了些客套話,表面上倒也和睦。晚宴臨近結束的時候,鸞顏向太后求了恩,說是想回孃家看看,太后瞭然一笑,沒有答應也沒直接拒絕。
齊戎看著鸞顏,面帶著笑,心頭卻在滴血。誰不知道慕容家的男人都去了邊疆,剩下一座宅子只住著些家僕,她尋了這個理由,無非是不願跟他呆在一起,也不願見他一眼。
活該是他自作孽不可活,既然她想避開他,他就該成全才是。
“太后,鸞兒跟我前去涼州,一走就是大半年,臨走時匆忙的很,也沒能跟家裡的舊人道聲別,幾封書信去涼州滿滿的牽掛,總之都是在京都皇城,就叫鸞兒回家住幾天吧,等我忙完了便去尋她。”齊戎說完,抿緊雙唇對著鸞顏深情一笑。
這個笑可是把在場的后妃們迷得五迷三道,差點點掉下淚來。
鸞顏緩緩垂下頭去,額頭上的傷又開始疼了。他這是成全了她,還是成全自己?
若是依照以前的性子,定是要跟他理個清楚的。可他們都經歷了生死,一起走過那麼些磨難,不是該跟戲文裡唱的那樣生死相依了嗎?怎麼還會被人破壞?
還是,她所做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自作多情,就跟當初離京去涼州時,他便吞吞吐吐勸她別去了,結果她不聽硬是跟了去,夾在他帶去的一千多口人中,倒成了個多餘的。
那在涼州他對她的好,還是承諾,都是假的嗎?許不是假的,是報恩吧。
越想越難受,鸞顏拿起酒杯正想仰頭飲下時,被他一把制止。
“這是做什麼?不知道自己不能飲酒嗎?”齊戎心一急,當著這些人吼了出來。
鸞顏抬頭看他,心裡委屈的很,不爭氣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樣子楚楚可憐。
“戎兒,為何鸞顏不能飲酒啊,莫不成……”太后耳尖的聽出些蹊蹺,唇角勾著笑,眼睛一轉,將事情往那邊想。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金璐的孩子落地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兒,不料想鸞顏又有了。前後腳兩個玄孫,哀家真是好福氣,看樣子以後就連睡覺都要被笑醒了。”
太后這般一說,引得眾人紛紛起身向齊戎鸞顏道喜。
皇后坐在太后身邊,附和著說了幾句歡喜的話,又懨懨的沒了動靜。
“怪不得鸞顏說要回孃家呢,起初哀家還在想你們小兩口親親熱熱的,捨得分開麼?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懷胎十月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頭三個月最重要,這般從涼州趕回來,想想都叫哀家覺得後怕,再者戎兒又是個混球,沒輕沒重的,還是回去住些時日,哀家幫你好好看著他呢。”
太后這番話說的叫人面紅耳赤,后妃們皆垂下頭竊竊私語,鸞顏和齊戎不知該如何應對,皆尷尬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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