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賢王齊戎生性頑劣,視法紀為無物,欺凌百姓橫行霸道;齊王妃慕容鸞顏毆打朝廷命官,恐嚇皇親國戚,調御林軍為己用。兩人行跡引得朝廷上下動盪不安,民間百姓叫苦連天,故貶至西南涼州,無召不得入京。
“我進宮去求太后,看看能不能讓皇上收回成命,或是……或是等到明年開春了再去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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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顏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連披風都沒披,轉身就往外跑。
“若是管用,太后早就攔著了,怕是這次誰都回天乏術。”齊戎拉住她,將她輕輕擁到懷裡。
“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就被貶去涼州。鸞兒,跟我在一起委屈你了。”齊戎拍拍她的後背,這時原本還是細密的雪,忽然變得如鵝毛般大,落在兩人頭上,像盛開的梨花。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可知涼州是什麼地方?”鸞顏一把推開他,又怒有氣的看著他。“涼州身處西北,為邊塞小城,整年乾旱少雨,風沙又大,現在入了冬,地上的土凍得用劍都刺不動,凍死人是經常的事。你從小在京都皇城長大,還未受的那種苦,我怕你會撐不過去。”
說著說著鸞顏紅了眼眶,她自己好說,常年在邊疆練出來了,可他不同啊,嬌滴滴的美貌王爺一枚,怎能送去那種地方?
齊戎被她這麼一哭弄得心頭髮熱,咧嘴笑了。
“還有心思笑,等去了涼州有你哭的時候!”鸞顏捶了他胸口一下,背過身子不去理他。
齊戎萬分寵溺的從後面輕輕擁住她,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在耳邊低語。“不管去哪裡,只要能與鸞兒在一起我就知足了。京都皇城太過紛雜繁亂,換個清淨點兒的地方住住,好像也不錯。”
鸞顏輕輕嘆了口氣,抬手替他搓搓發涼的手背,心中感慨萬千。
皇上不是最疼他嗎,怎麼捨得送去涼州那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而他也反常,既不炸了毛的反抗,也不進宮問問緣由,倒是樂得任命。
可這天一日日冷下來了,前去涼州需得做好準備,看樣子他們有的忙了。
靖王府中,徐金璐坐在東暖閣裡細心妝扮,那日進宮賞紅葉見到慕容鸞顏身披雪白狐裘,美得很,她便命人四處蒐羅白色狐裘,勢必要把那踐人比下去。
終於,她得償所願,花重金得了這件沒有一根雜毛的雪狐披風,無奈她有孕在身,現在已經顯了懷,有些缺憾。
但好訊息似長了腿兒似的接踵而至,賢王和那踐人的種種惡行,終於惹得龍顏大怒,一氣之下將他們貶去了涼州。
涼州,那寸草不生,冬天裡能凍死人,夏天裡能熱死人的地方,正適合踐人啊。
“來人吶,命人備轎,本王妃要去趟賢王府,給他們送行。”徐金璐笑道,早已在心裡想了千種萬種嘲諷他們的法子。
這些時日的委屈,總算是等到報仇的機會了。
侍候一旁的下人趕緊準備,一開門見從未踏進東暖閣半步的靖王殿下,此時正端端正正的在此,只是臉上的神情太過嚴肅,還透著股駭人的戾氣。
“王妃這是要去哪裡?”齊華大步邁進房裡,下人忙上前褪下他帶雪的披風,行過禮後退了下去。
“我……我沒要去哪裡啊。”徐金璐支支吾吾,沒了之前的硬氣。
上次進宮賞紅葉,她闖了大禍,好在夠幸運沒被責罰,回到府後,齊華狠狠的警告了她,並將她禁足在房中。
之前她只知道,他需依附自己的爹爹和姑母,才能登上皇位,但這大半年相處下來,她漸漸察覺,他的手段和狠辣比起爹爹和姑母,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有些時候她還是怕他的。
“是不是想去賢王府?”齊華薄唇微啟,將她的心事猜的分毫不差。
“沒有沒有,妾身哪裡也不想去。王爺今天怎麼得空來看我,是不是想孩子了?王爺您看,咱們的孩子他……”
徐金璐把戲做的太足,想轉移話題逃過此難,藉著孩子上前去拉他的衣袖,卻被一把揮開。
“蠢貨!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想做什麼?”齊華氣紅了眼,若不是吩咐下人好生盯住她,真不知道這個蠢女人還要做多少害死他的事。
徐金璐腳下沒站穩,摔倒在床榻上。身上的疼並不算什麼,可心上的傷痛就厲害了,她是宰相之女,從小就是爹爹的掌上明珠,何時受的這種委屈,於是還未掌嘴,眼淚先一步往下流。
“我在想什麼?橫豎不過只有王爺你一人罷了!可王爺呢,種種袒護還不是為了那個踐人!”
齊華眼神冰冷,雙手負後漸漸攥成了拳,真想一掌拍死這個女人,竟敢詆譭他的顏顏。
“休得胡言亂語,否則惹出禍事,就算本王也保不了你!”齊華站在原地,沒有上前攙扶她的半點意思,就是那麼遠遠的看著,如同一件事不關己的物件。
“賢王夫婦被貶涼州,皇上的心思不是你我能猜透的,但卻實實在在藉機敲打敲打我們。”